周府门前,周志单手提着张玲,抬头看了眼大门上头的牌匾,提起脚,踹在大门上。
看似轻微的脚力,瞬间爆发出强大的破坏力。就像被冲木撞击一般,厚重的木门猛然一震,边缘落下缕缕尘土,里面的门栓不堪重负的清响一声掉在地上,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
“什么人?敢来周府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院子里头传出一阵暴喝,伴随急切的脚步声,两个壮汉冲到门口。
看到站在门外的是周志,两个守门壮汉面面相觑,连忙拉开大门上前不知所措的道:“少爷,您这是?“
周志脸上挂着瘆人的微笑,缓缓伸出手。两丝血红细线从手掌射出钉在二人脑门上,一个呼吸间,两人身上腾起一股水汽,以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下一刻已经拇指粗的血色细线从他手掌处断裂聚成两团暗红色液体球。
抬脚跨过干尸,周志直奔大厅而去,血球嗖的一声左右分开蹿出,消失在阴影里。
提着一个人,周志的速度并不慢,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就站在了周府大厅门口。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大厅里头,周源看到周志身影,脸上担忧之色尽去,板起脸喝问。
“那是?周少爷,你找到玲玲了?”跟着起身的王离看到周志手中的人,一脸欣喜。
“我在问你话!“周源看到周志阴测测的笑容,皱着眉头斥责。
顾不得这两父子,王离急忙上前,欲从周志手中接过张玲,刚跑到周源身边,他就被周源一下子抓住衣服拉住。
“伯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周源一下子拉住,差点摔在地上,王离语气不善,因张玲的事情引起的烦躁与焦虑几乎按捺不住。
没有管王离的情绪,周源假意板着的脸已经黑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周志,右手慢慢放到腰测。
一把将王离甩回厅内,周源右臂抖动,一把符纸刀从他手心化出形状,收回的左手在腰间一摸,握住三个纸人一抛,脚下三道黑影钻进坠落的纸人中,不及纸人落地,纸人灵将已经站在了身边。
大厅里头的曲沁三人看到这种变化,面带惊恐,上前扶住快摔倒的王离,不等他反身质问,拉着他躲开。
“太弱了,你实在太弱了。”门口的周志缓缓吐出这句话,向前踏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周源如临大敌,盯着他移动的身影,大声喝问。
“你实在太弱了!”周志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跨入大厅门槛。
“给我死!”暴喝一声,周源扭手间,疾若闪电般挥动纸刀,对着周志肩部斩下,左手反掌间,一叠符纸飞牌一般洒向他周身,单手虚化符印,想要引动符纸发动攻击。
“班门弄斧。”
淡淡吐出几个字,周志单手微抬,在周源惊惧的注视下,刚刚飘起来的符纸爆燃开,快要砍到肩膀的纸刀也被另一柄纸刀所阻。还未回力,周源只觉腰腹袭来一股劲风,心底骇然间,腰腹已经重重的被猛击两下。
钻心的疼痛充斥全身,周源忍不住痛呼一声,双眼大鼓,脑门青筋鼓胀,身子弯成蒸虾一般摔倒在地上。
“跑!”
躲在大厅边角的四人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冲向边上的木窗,抓着一扇窗檐猛拽。
“痴心妄想,有了你们,好办多了。”
邪笑着,周志对着四人指了指,低头看着冷汗直冒,完全说不出话的周源轻声道。
话音未落,两个纸人里头钻出两道黑影,瞬移般在四人身边升起,攀援到他们脖子上,王离四人只觉脖子被锁住,奋力挣扎却毫无用处,强烈的窒息感袭来,接着便失去意识,相继摔倒在地上。
缓了一会儿的周源痛感减小,手掌按住地面想要站起来,又被身后纸人一个掌刀切在脖子后面,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周志弯腰抓住周源背上衣物,提着他转身跨出大厅,屋子里,黑影重新钻入纸人化为纸质战将,抓着四人跟在他后面。
提着两个人,周志似乎毫无感觉,不紧不慢,几分钟时间就穿越诺大的院落,走到了周府废弃的院子前。又是一脚踢出,腐朽的木门应声而开,溅起一蓬灰尘。
走到院中枯井旁,周志扔下手中两人,抬头望了望月色。
“时间差不多了,我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一脸狂热的周志咆哮一声,两手张开成爪放在身前,两团盆子大小的暗红色液团从院外飞入他的手中,浓厚的血腥味顿时弥散在整个院子中。
周志左手缓缓拂过手中血水团,手中钻出一股扭曲纠缠在一起的暗红线条冲进血水团中,似是进水的油锅,血水团涌动沸腾数息时间,接着平静下来。挥手间,这团血团飘进井中。从井口处开始,九条红线带着上面的血水攀附到井壁,流动中化为细密的符文,镌刻在井壁上。
看着九条符文深入井内,他收回左手怀抱剩下一个血水球,两手中间涌出密密麻麻的丝线,没一会儿就把暗红色的血水球染成漆黑。等到沸腾的黑球平静下来,周志收回两手,水球似失去支撑,一下子坠落在地上。
落到地上的血水并未渗入泥土,反而在地上化成数股开始自行流动,流动中密密麻麻的符文开始成形,不到一分钟就与先前井壁的符文链接完成,化成了一个以枯井为中心的数米方圆的庞大阵法。
做完这一切,周志身上再次涌出8条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