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一位男子!”
说话间谢迁再次触碰那含羞草的叶脉,这次那叶脉竟然半点反应也没有。
其实这是含羞草的一个生物学上的特性。
连续触碰含羞草的叶脉数次之后,茎脉中的液体不能迅回流,会令其暂时丧失了对外界反应的能力。
场内多数人似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容质疑,一时间大厅内嘈杂议论声再起。
萧正则一直冷眼旁观谢迁的表演,他确信这厮定然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伎俩,才能让眼前这知羞草随着他的话语展现出不同的闭合状态。
无奈他自小长在王孙贵胄之家,又哪里能洞悉这无名小草身上的秘密?
“谢子歌,你可是想用这含羞草叶脉来判断众人言语的真伪?只怕你这拙劣的表演难以服众吧?”萧正则不悦道。
“非也!非也!方才在下只不过稍微展示了下此草能与人产生感应互动的本领,雕虫小技又何足挂齿?”
谢迁频频摇,笑道,“呵呵呵呵,世人却不知此草还有更为惊人的辨伪本事。”
厅内众人听他再次语出惊人,顿时肃静了下来。
“哦?本侯倒要见识一下你所谓的辨伪本事!”萧正则强作镇定,傲然道。
张灵宝正透过二楼挑檐间的瓦缝兴致盎然的观赏下方大厅内的表演,只见人群之中那白袍男子满脸肃容,继续说道:
“知羞草叶脉能感应出周遭生灵的气息,这一点并没什么稀奇,只不过……世人却不知它可以用生命来做一次终极辨伪。
此草茎脉中的汁液沾染人体的肌肤之后会快渗入被测者的体内,从而产生出举世无双的感应效果。
海外异域的一位奇才便曾用此法从数百盗匪之中成功找出了真凶,今日谢某便西为中用,在我中原开先河让大厅内的贼人自动现出原形!”
场内众人听得震惊不已,虽然心下仍有少许狐疑,不过细细思量之下,倘若依着谢公子的说法,这知羞草单单叶脉已经能够辨识真伪,若是取它的汁液,没准……
“龙云!拿刀来!本公子今日便要借这知羞草的命来断案捉贼!”谢迁高声喝道。
龙云正听得入神,一时没反应过来,身旁奚流风赶紧捅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应声道:
“刀来了!公子。”
说话间三两下窜到了谢迁跟前,抽出腰间大刀恭敬递上。
谢迁心中无语,道:“老云,你给我这么一柄大刀这是要宰牛马吗?公子我是要用来切草……”
龙云闻言尴尬的摸了摸了脑门,急忙收回了大刀,又笑嘻嘻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再次递上。
“在下现在便将这知羞草的茎杆切出同样长短的百余份,四公子与众人可以验看比对,不过不得以手触碰,否则就不灵验了。
在下事先声明,呆会儿厅内众每个人需手握此草茎一刻钟,之后贼人手中的草茎便会自动长长三分。
此法乃是知羞草临死之前特有的惊世之能,世上无人能逃得过它的辨伪!”
谢迁声色俱厉的说着,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这法子其实是他从前在一本西洋智慧故事上看来的,曾经有位聪明的老外用这草茎断案之法成功破案。
不过片刻功夫,百余根同样长短的草茎便已准备妥当。
谢迁吩咐大厅内的众人依次上前领取草茎,并严嘱他们必须双掌合拢握紧草茎。
萧正则听他说得郑重其事,心中七上八下难以断定真伪,此时骑虎难下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期盼谢迁方才之言乃是诓人之语。
“妙容,公子所言可是真的?”奚兰满脸疑惑,叹道,“想不到这知羞草竟然临死之前尚有这般神奇的本事,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王妙容心中自然知晓情郎用的乃是攻心之术,她医术精深,对各种药草皆有涉猎,岂会不知谢迁方才之言乃是杜撰?
她略一思忖,正色道:“阿兰,你家公子博学多才,此前的朝颜辨水、酒气提炼皆是古今未有之举,恐怕他说的是真的也未可知……”
奇布此刻内心充满了恐惧,昨日连角不过败了一场下场便如此凄惨。
他不敢想象倘若今日真的被谢迁当众揪出真凶,之后他将如何面对再次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的公子……
一刻钟很快过去,谢迁命众人将草茎重新交回,且当着众人的面依次编号比对,结果令人大跌眼镜,竟然有十几根草茎比初时短了一大截。
谢迁对萧正则朗声道:“四公子,在下不负众望,已然找出了真凶,你可以好好欣赏下这知羞草辨识出的结果。”
萧正则只看了一眼那名单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想要出言反驳却又无从辩解。
他知道自己这一群人皆中了眼前这白袍贼子的算计,却又全然无计可施。
萧正则脸上肌肉跳动片刻,厉声道:“谢子歌,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又对刘昭冷声道:“刘记室,写张百万钱的欠据与他,此地本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即刻沿水路启程赶赴马平!”
萧正则说完猛一甩袍袖,拔脚便往大厅外走去。
谢迁默然无语,他知道这已经是今日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默默接过刘昭递过来的百万欠据后,他朝萧正则遥遥拱手一礼:
“多谢乐山侯慷概解囊,恕不远送。”说完信步回到了王妙容身旁。
王妙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