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闻此数日营中有人煽风点火,曰我伤病,实可笑极!”
高台底下,十余万汉兵结阵集结,汉王话音刚落,各营中便窃窃私语起来,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言两语七嘴八舌。
这几天汉营确实是乱成了一锅粥,关于汉王身受重伤卧病不起的传言盛极一时,士兵们结队起哄,将士们都已经管不住了,日常的操练更是没办法继续只好停止。
正在局面快要掌控不住的时候,汉王却突然从营帐里头走了出来,宣布各营集合谈话,于是就出现了此时的这一幕。
不知道哪个混账王八蛋说的汉王就快要嗝屁升天了,人不是好好的站在那儿么?!
那些闹的最厉害的士兵们,在看到汉王生龙活虎的站在高台上喝斥着,也不由得红着脸低头不敢说话。
“是日天气变异,寡人但感风寒而已,使得其人有可乘之机矣!”
汉王举手掩面轻咳了两声之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之所以这几天没有出营帐,主要是因为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而已,至于传言中的卧病不起,实在是无稽之谈。
“吾言岂今大王之声与常日不太符也,盖伤于寒也?”
一个小将恍然大悟的说道,他之前还觉得大王的声音有点儿奇怪,和平常不太一样,原来是受了风寒啊,声音比平常沙哑一点儿也是正常的。
“寡人已尽得其流言者,我劝尔等勉之,宜别他误,否则再使我执,则罪不赦矣!”
汉王严厉的说道,台下的士兵们心中一紧,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闹得太大了,真要追究责任的话,恐怕大多数人都脱不开干系,也幸好大王没有深究。
不过接下来可不能再犯错误了,汉王已经了话,要是再犯什么错误,那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罪不可赦了。
“各营打紧操练,出众者论劳行赏,过几日分营,需提拔将领职务若干,时则机会均等。”
汉王接着说道,台下原本死气沉沉的士兵们又开始活跃起来,没想到又要开始扩营了,到时候需要从士兵中选拔一些将领出来,像千人长五百长的职位,都是从士兵们提拔上来,让得他们心里充满了干劲。
子房先生站在一旁微笑着点了点头,先当头棒喝一下,接着再给个枣儿,这种驭人的法子可以说是百试不爽,被教训的人无一不是心甘情愿的。
士兵们不仅不会在心中对汉王心怀恨意,反而还会因为对即将到来的机会充满期待,一改之前犯下的过错,更加专心努力的做事。
散了会之后,士兵们三三两两的讨论着选拔的事情,兴奋的回去了各自的岗位和营帐,留下汉王还有张良等一众大将相对无言朝着军营中走。
“呼……”
回到大帐里头,原本还雷厉风行的“汉王”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径直走到脸盆前,用水清洗着,过了一会儿再站起身,却是变了一个人。
“作王之感如何?”
张良笑着看着好像虚脱了的李子木说道,没错,刚刚那个台上虎虎生风的汉王,其实是李子木易容打扮的。
至于声音,则是他学习了好几天,并且用偶感风寒咳嗽的借口,将十余万汉军给糊弄了过去。
而真正的汉王,依旧是重伤在身卧床不起,只不过早就被秘密转移到了成皋城养伤去了……
“丝毫不如何自在……”李子木苦着脸无奈的说道,毕竟不是他自己,装成别人,哪有什么轻松自在的,更别说装成是万人之上的汉王了,心里更是紧张的不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了露了破绽,到时候后果更加严重。
不过还好的是,圆满的完成了子房先生的嘱咐,解决了这次汉营中出现的难题,重新整顿了队伍的纪律。
“吾视之倒也
差不离也。”张良摇摇头笑道,李子木的表现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原本他只是交代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大多数都是李子木自由挥的,不过表现得却是可圈可点,甚至于比起真的汉王,至少在驭人之术上面,还要厉害一些。
“据目兵上报,一个时辰前,汉王亲自召集士兵训话,看上去毫无伤势,汉营之乱也得以平息。”
此时广武涧的东边,楚营的中心大帐里头,龙且正单膝跪地报告道,潜入敌军中作为探子的卧底被称之为目兵,楚营潜伏在汉营中的目兵已经把刚才汉王话的场景如数禀告回了楚营。
“嗯?”
高台上的项羽一听到这话顿时坐不住了,这怎么可能?钟离昧那一箭是实打实的射中了汉王的,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日,这才过了几天的功夫,汉王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难道说那一箭,真的是只射中了他的脚?项羽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汉营的谣言风波正是他掀起来的。
他以为就算汉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太久,时间一长就瞒不住了,所以他也没有急着去进攻汉营。
但事实上,汉王根本就没有身受重伤,还出来表谈话了是怎么一回事?
“彭越领兵来犯,三齐之地城池又接连沦陷,次宜何为?”
龙且接着说道,坏事接二连三的来了,这边汉王生龙活虎的一点儿事儿没有,守着广武涧不和他打,而另外一边,彭越这狗东西趁着楚军不在,又开始回头来偷骨头啃了。
“喝……”
项羽甩了甩自己有些酸的脖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开始觉得将亚父设计杀死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