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服谢过顾湛,将捏在手指间的药丸放到徐远致嘴边,轻声道“将军,是我,是陈服,您且用了这药,陈服在这儿呢。”
在周边的顾湛等人还未从徐服的身份中回过神来,只见原本一直紧闭嘴唇的徐远致将嘴张开,吞下了那两颗药丸。
徐清欢见徐远致将药吃下,连忙问道“祖父吃了药会不会没事了?这个药有用吗?”
徐服此时哪还有精力去回答徐清欢的问题,整副心神都在没了精神的徐远致身上,陈兰舟此时在听到徐服透露出的他的身份后,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
云深此时正想着站在徐清欢身后,看不到蹲坐在地上的徐清欢的神情,听到她的话,叹了口气。
蹲下回道“该是没事的,只是还是要等太医来诊断,公主不必太过忧心,这百香丸世上只余十粒,如此珍贵的东西,自然该有它的效用。”
只顾湛离徐清欢近,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温声道“殿下想想,老将军武艺高强,身体肯定强壮的很,虽不知今日为何突发疾病,但肯定是有药可用的。”
说话间,见徐清欢定定的看着他,他停下话语,只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有红晕浮出。
一旁的徐服一直注意着徐远致的状况,见他呼吸渐渐平静下来,眼眶的红也微微平息后,看向顾湛,道:
“顾世子可还能借奴才一点力?奴才抱将军回屋,这春日湿寒,将军如此躺在此地也不合适。”
顾湛点点头,聚集力气在双手上,跟着徐服的动作将手在徐远致背上一撑后,徐远致平稳的由徐服抱起。
徐清欢看徐服抱着徐远致站起,也快速站起,跌跌撞撞的跟在徐远致身后去了。
顾湛双腿被压的久了有些血流不通,一时有些站不起,一直站在徐府大堂门口的余约见状,连忙跑上前将他扶起。
顾湛见云深缩回手,对他点了点头,云深也笑笑,跟在陈兰舟的步子去了。
顾湛被余约站在原地等腿脚缓过来,看着云深走远,沉声对余约道“今日之事,回府后一个字也不能向王爷吐露,你可知?”
余约扶着他的手,手腕上还搭着他的书箱,听到他的话,低头恭声回道“世子放心,奴才知道。”
顾湛“嗯”了一声,放了他的手,迈步往徐服等人去的方向而去,道“你先回去吧,若父亲问起,你只道先生说不需用下人伺候。”
余约手握在一起,放在丹田前,道“奴才遵命。”语罢转身出了徐府,手中的书箱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摆动,发出轻轻的磕碰声。
宫内玉屏执了玉牌到了徐清欢的凤安宫,急急的也不等通报,提着裙往凤安宫内跑去。
徐锦容此时刚用过早膳,两个孩子也还在睡着,本想去谨书轩处理事务,刚踏正殿门,便见玉屏急急跑过来的身影。
“娘娘,老将军突然晕倒,恐,恐不好了”玉屏跪在徐锦容身前,说话时伏地不起。
徐锦容一个不妨,往后退了几步,倒在身后的宫女身上,很快扑到玉屏身前,厉声道“什么意思,不好了,什么叫不好了!”
玉屏已满面泪水,抬头看向徐锦容,泣声道“娘娘,奴婢今日早上刚出府给公主买些好玩的东西,回府时就见画竹满脸急色拉着奴婢说了这事儿。”
玉屏又伏地,道“娘娘也知画竹的性子,此事怎能有假。还请娘娘派遣太医同奴婢快马出宫,为将军诊治。”
徐锦容已大失方寸,但还是握紧手吩咐身后宫女。
道“快去给太医署的南太医,车太医,郭太医与李太医传旨,令他们迅速放下手头所有事务,乘马车去平远将军府,本宫在那儿等他们!”
身后宫女知此事重要性,诺了一声就急急往太医署而去。
徐锦容此时也顾不得勒令宫内人不得往外传此事,只急急扶起玉屏,道“你可是骑马来的?快,本宫与你一道出宫,你带本宫先去将军府。”
又转身对总管太监道“去明德宫通知皇上,说本宫先行出宫了,待此事了了,本宫自去请罪。”
语罢拉着玉屏往凤安宫外行去。
画竹此时已带了大夫到了徐府,只见众人站在徐远致的房内,大夫搭了脉,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道“将军这脉时而平稳,时而悬若线,草民刚进门闻这房内有丝丝的甜香气。”
语罢又将徐远致的眼皮挑起,看了看他的瞳孔,往下摸了摸他的颈脉,继续道“将军瞳孔色淡,眼眶有红血丝浮现,颈间大脉跳动慢,但却有力。”
大夫放下手,站起道“草民瞧了这脉,加上这房内的香气,倒觉得将军可能中了毒。”
徐服急色,张口问道“大夫可知是什么毒,可有解药?”
一直沉默的陈兰舟接过话,道“是醉中天。”
太夫神色一惊,道“正是这位公子所言,此毒由北水传出来,相传是由十方岛之人而制,但此毒霸道,如今已经鲜少见到,只在医书典籍上有记载。”
顾湛抬头看向他,冷声道“说了这么多,可有解法?”
大夫脸色黯淡,有些失落的道“此毒草民也未见识过,不知道如何解。”
徐服身形一快,拎住了他的衣领,一手将他提起,怒声道“既然知道这个毒,自然有解法,你如今说了这么多,就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夫抓住他的手急道“大人大人,草民学艺不精,这毒实在解不了,但是若有百香丸,倒是可以遏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