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六子……元炳生,醒醒,快醒醒……”一道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还不停的推动着眼前双眼紧闭的小孩儿。
小孩儿皮肤浅黄浅黄的,睫毛浓密而长,微微一动,缓缓睁开眼。
一个扎着两条马尾辫,身着藏青色衬衫的青秀女子映入眼帘,他看着好眼熟仔细端详,这不是他二姐元君棋吗?她怎么变年轻了?
小孩儿名叫元炳生,元炳生记得他在他那简简单单的小屋里喝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二锅头,突然心脏猛痛了一下,之后就死掉了。
死掉之后,元炳生似乎在他的葬礼上他看到各位悼唁者都是一副“终于死了”的表情,好像那些人都是来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翘辫子而不是来悼唁的。
看到两个女儿元静和元颖如释重负的神情,明明没有心的灵魂似乎都疼了又疼。
元炳生不禁反思,过去几十年他都在做什么,弄得人人巴不得他死啊!
想着想着,眼前一黑。
再次睁眼时,这不是八岁那年的元炳生吗!和幺哥打了一架,跑了出来,从背后这个小坡滚了下来,所幸坡度不高,没受伤,只觉脑袋疼得厉害。
这……是重生了吗!
“哇……呜呜呜呜……二姐,我好想你……二姐……对不起……呜呜呜……二姐……”反应过来的元炳生一下扑到他二姐怀里,抱住她,嚎啕大哭。
上一世,他经常带着那英年早逝的第一任二姐夫去吃喝嫖赌。
有一次,结识的几个‘兄弟’,都是吃粉的,想带着元炳生,却被他拒绝了,当时看他们并没有死缠烂打,似乎放弃了,也就没在意。
不想,却是在元炳生的酒里下了粉,也是凑巧,那杯酒元炳生没喝到,被他二姐夫喝去了,从此,他二姐夫便染上了瘾。
元君棋多次求他二姐夫去公安局,去戒毒所无果。本可以报警的,但都被她婆婆狠厉的阻止了,最终他二姐夫敌不过毒瘾,自杀了。
而那时,因为他二姐夫吃粉,欠了一屁股债,元君棋一个人即要还债,还要养五岁的儿子,生活过得很是艰难。
尽管元炳生挣来的钱多数都给元君棋还债,但依旧杯水车薪,也从那以后,元君棋便一直对他心存芥蒂,客套且疏离。
元君棋一个人带着他那外甥几年,后来改嫁了一个木讷,且大她十多岁的丈夫。
想着木讷老实,能对她和孩子好些。哪成想,看着到是木讷,却是个动手不动口的,一言不合便抄棍子打人,经常打得元君棋除了脸,哪哪都是伤。
无意间被元炳生发现后,便带着一帮人,揍了他后二姐夫一顿,之后才对元君棋好些。
可惜好景不长。元炳生在元圳市的石材厂打工,那会儿家里就只有他在外地打工,而且工资相对来说还不错。
为了生计,许多老表,几个姐夫都来找他介绍工作,后二姐夫便是跟着他。
那天,元炳生和他后二姐夫去打磨石材,旁边来拿石材的器械突然失灵,上面的石材掉了下来,刚好砸到他后二姐夫,当场便咽气了,正好在元炳生脚边,他顿时就吓懵了。那石材的一角还刮到了他的手臂,鲜血直流。
听到这个消息的元君棋,发疯似的打骂元炳生。说他不是东西,两个姐夫都是被他连累害死的,元炳生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任她打,任她骂。
从那以后,二姐就不再理元炳生,他们老爸老妈还在的时候,还会去元炳生家。他们老爸老妈走后,她便不再与元炳生来往。
就算元炳生典着脸去她家,她要不就赶元炳生走,要不就她带着孩子去邻居那里,说怕元炳生会带坏她的两个儿子甚至会害死他们。
总之到元炳生死,甚至是葬礼上,元炳生都没再见过他二姐!
这下终于见到她了,还是在这个年纪,还能弥补他曾经犯过的错的时候。一下子把所有悔恨都哭出来。
元君棋见元炳生越哭越凶,慌了神“六子,你怎么了,别哭了,瞎说什么呢?你对不起我什么?”元君棋温柔的抚着他的头,“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被爸知道了,以为我欺负你,要骂我了,快起来,去割猪草了。”
这时的元君棋十六岁,正是一个女子生长发育的年龄,元君棋算不上什么大美人,但也是清秀可人,皮肤白皙,眼神干净儿纯粹,丰满却不肥。
可能是遗传吧,元炳生家兄弟姐妹们五人,个个都长得白,而且就算是烈日当头,晒黑了,一个冬天就又白回来了。
而元炳生是因从小便淘气,每天在外满山跑,所以皮肤有些黄,但也不黑!
所以在永宁村,个个都称奇,一样的干活,一样的晒,别人碳黑碳黑的,元家的孩子愣是白白净净的。
元君棋背着背篓走前面,元炳生跟在后面,他们的背篓都是元父元母量身编制的,轻盈合适。
“六子,你别和老幺赌气了,都是兄弟,有啥嘛,不就是块糖吗,再说,也是你的不对。呆会儿回家,跟老幺道个歉,我的那块儿分你一半!再说你都把老幺打成那样了。”元君棋一边割着草,一边说。
他想起来了,这是元父在外面去给人抬高脚(棺材)得了一把薄荷糖的那次,在这时候,薄荷糖是那些孩子最奢侈的零食。
幺哥名叫元炳华,因为元炳华前几天周考试得了年级第一名,元父答应给他奖励,所以在分糖的时候,元炳华多得了两块。
元炳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