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被割破皮肉丢进河流的马匹,瞬间染红了整条河流,顺流而下、这条河至少在几个月之内充满血腥以及尸体腐烂的味道和各种可怕的细菌,根本无法食用,虽然有些不忍,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形势所迫。
若是条件允许,他更倾向于寻找足够多的致命毒药,在宇文承都的理念中为了胜利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因为胜者为王。
但很可惜,准备不充分,注视着血河,他心中决定,此战过后定找人配置一种剧毒,让每个士兵随身携带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大家听我命令,尽力抹去自身的印记,随我来。”
说着,宇文承都也下马,快速的向着东北方向进军。
小心翼翼的躲避掉四周突厥人的探子,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行人接近一个万人部落。
春雨已经停了,微风刷刷的吹袭着刚刚有几分绿色的大草原大地,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远处传来野狼的饥饿咆哮声,让人毛骨悚然。
突厥人部落不远处,三匹矫健的宝马走走停停,徘徊在一处枯草茂盛的地方,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几处朦胧火光。
气氛格外诡异。
几匹宝马围绕着某一片土地,警惕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微弱火光,烈风讽讽,乌云遮月,冷血动物的咆哮、食肉者的宣誓、弱者的哀嚎,此起彼伏。
“承都,如何是好?据探子回报,驻扎在前面部落的五千骑兵似乎是突厥精锐,与先前的两万大军比起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茂盛的枯草传来异常刷刷声,随后便听到徐茂公低声细语的说道。
“嗯,这五千加后面的两万大军,一共两万五千人围剿我们,茂公可有良计?”
宇文承都一动不动的趴在枯草地上,肚子咕噜噜的叫声,显然饿极,无奈的是他们携带的食物只有生肉,但此刻追兵环绕,他们根本无法生火烤肉。
“有,但非常危险,几乎是九死一生。”
徐茂公听后,看了看天空,按照自己平生所学判定着某些事情。
“说吧,目前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士兵们已经饥饿不堪,战力下滑,我们急需要一个可以扭转劣势的计谋。”
宇文承都此刻已经顾不上太多,他们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高强度的奔波,即便是他体质过于常人也饿的头晕目眩,更不要说其他士兵了。
只要有几分可能,他便敢尝试。
“我们需趁着夜色,进入左边二十里的山上,那里三面悬崖,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易守难攻,只要我们守住三天便能反败为胜,但是我们没有水源,再加敌人五倍于我们,想要守住三日是多么困难。”
徐茂公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饶是他学究天人,也对此困境感觉无比棘手。
“没有水源、五倍之敌守住三天吗?那如果守住之后又该如何破敌?”
宇文承都若有所思的问道。
“据我观察天象,明日天色便晴,烈阳当空,三天的时间足以烤干近日的降雨,而突厥人行军散乱,依草结营,我们只需要一把火则可胜,而突厥人只需要掐断我们的水源也可胜。”
徐茂公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疲惫之意顿显。
“走,我们进山,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分析着当前局势和各种利弊,宇文承都下定决心,按照徐茂公所说的去做。
事不宜迟,一行人,借助着漆黑的夜色,悄然向着山中走去。
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终于登上了山顶,宇文承都当下命人立刻生活烤肉,自己则是提着凤翅流金镗,在附近寻找,看看有没有可用的水源。
可惜,天不作美,他并没有找到,悲哀的是他们随身携带的水源只够一天所用,随后便会全体脱水,直至死亡,都不用突厥人攻山。
烤熟肉之后,吃了没几口,就见徐茂公急冲冲的跑过来,焦急的说道。
“承都,大事不妙了,突厥人已经发现我们了,已经派出千人小股部队开始试探,我估计山下的突厥人等待大军集结便会大举攻山。”
“不错,果然是晴天,太阳很圆。”宇文承都听后脸色不变,显然心中已经有准备,沉默了一阵,他提起凤翅流金镗扫视了一眼神色惶恐的士兵们。
“兄弟们,时至如今,我等生死难道,然而我大隋儿朗永不为奴,战死沙场是我们的此生不换信念和荣耀,我们背负着民族的责任踏上死亡与残破的轮回,哪怕粉身碎骨我们不该退缩,退一步敌人的铁蹄就会踏破边关,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突厥人会加倍从我大隋百姓的身上上演,现在提起你们手中的长枪与钢刀,为了我们身后的百姓,请务必陪我宇文承都血染沙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没有谁敢嘲笑我们战败,只要我们不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命,百年之后,尔等俱是后辈瞻仰的英雄。”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于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随着宇文承都血与泪的宣誓,士兵们体内的热血再次沸腾,他们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提起长矛,将谱写一曲视死如归的泪歌。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