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初,天气有些冷,程可佳觉得连同身子都慵懒了许多,她比平日睡得多了一些,有时候,顾定扬醒来了,她还在睡回笼觉。
她这样连着好几日,顾佑则回来听说后,他的心里面有些担心,他派人悄悄请了大夫来顾家。
大夫给程可佳号脉后,大夫是一脸欢喜的神情恭贺了顾佑则夫妻两人,大夫说了,程可佳如今日子浅了一些,等到再过几天,他再来看一次确诊下来。
顾佑则欢喜的派人送大夫出去,也与大夫约好下一次上门的时间。
程可佳听说是有孕的消息,她在轻舒一口气,她跟顾佑则低声说:“我入冬后,我总是觉得睡不足,原本心里担心着身体有事,如今是好事,我安心了。”
顾佑则瞧着程可佳轻轻的摇头说:“佳儿,我听说你有季哥儿的时候,你也比平时要多睡一些。”
程可佳瞧着顾佑则微微的笑了起来,解释说:“夫君,一孕三年傻,我也不曾往有孩子的事情想去。”
长园里的人,暗自有了一些揣测,只是管事妇人吩咐下去,长园里的人都只能忍着猜测的小心思。
顾佑则去景阁跟顾五夫人悄悄的说了说,顾五夫人满脸的欢喜神情,她一样叮嘱顾佑则说:“你同佳儿说,天气冷了,我这里用不着她再来请安。”
顾佑则一脸不赞同神情瞧着顾五夫人说:“母亲,她是守规矩的人,你要她不来给你请安,她的心里面也会过意不去,你便由着她去吧。”
顾五夫人想一想程可佳的性子,她轻轻的点头说:“则儿,你说得对,可佳一向是知事的人,她让我放心。”
顾佑则瞧着顾五夫人笑了起来,说:“母亲,我们家里面如今就没有让你操心的事情,屹儿相看顺利,我们家挑选什么日子去对方家提亲?”
顾五夫人想起顾佑屹的亲事,她是总算轻舒一口气,说:“已经瞧好了日子,两日后,那日子对他们两人都好。
我瞧着那个女子是一个有福气的好孩子,你瞧一瞧,你弟弟的亲事有了眉目,你这边也有喜事传了出来。”
顾佑则瞧着顾五夫人面上的喜色,他问了问顾五夫人对方家的情况后,他也认为这一门亲事不错。
女家是耕读世家的女儿,家中家风朴素,父亲如今在官府里当差,是最底层的小官吏。
顾五老爷会相中这样的人家,其实也与顾佑屹的话有关,顾佑屹后来寻顾五老爷交心的说了,他的妻子门户不要太高了,门户高的女子只怕是心气也高。
他是最小的嫡子,在这个家里面要娶一个知事性子乖顺的妻子,他不要挑选到那不知事又心高的女子进来。
顾五老爷的眼光便不再往上望去,他适当的往下望了望,正好遇到这户人家里面亲戚,两人在一处说话后,顾五老爷觉得这户人家的家风不错。
顾五老爷记下了那事情,也打听到那女子还不曾相看过,顾五老爷急急传顾佑屹说话,他也让顾佑屹亲自去打听一下消息。
顾佑屹很是用心的打听消息后,他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只是他还是想见一见这家的女子。
顾五老爷跟顾四老爷说了说这户人家的情况,顾四老爷觉得既然顾佑屹打听来的消息,也说明这户人家的家风是错不了的,那是可以托人先去问一问对方的意思。
韩家从前是穷苦人家,父母身体强壮,一家五子三女,一家子兄弟和睦相处,有了银子便买地,渐渐的地多了,家里也有了耕读人家的气象,一家人便供家中最会读书的人读书。
韩家三子是兄弟里面最会读书的人,当然也是因为一家子的兄弟都不愿意读书,而他给家里兄弟们逼着上进读书,他好不容易考了秀才的功名,便再也没有然后了。
韩三子是自知知道自个的本事,他也不忍心一直拖累一家人跟着辛苦下去,他寻了妻家那边门道进了官府当差。
韩三子自小吃过苦的人家,如今在官府里当差,他大的本事没有,可是做人的本事还不错,在官府里也总算是稳住了小官差的位置。
韩家的亲戚跟顾五老爷闲谈的时候,也是说了难得一家人供了一个读书人,结果这个读书人出头后,也是一个不求上进的性子。
如今那人勉勉强强的在官府里当着差事,而且是做那种一眼能够望到头的差事。
顾五老爷当时是当趣事听,后来他听进了那人的话,他反而认为韩三子是一个难得的明白人。
这世间多的眼高手低的人,而韩三子读了书出来而没有自视甚高,他反而愿意脚踏实地的做事情,想来是实在人家教导出来的实在人。
顾五老爷托那人跟韩家说了顾佑屹的情况,韩家的人是不太相信这样的好亲事会落在自家人的头上,韩三子也是坚决反对这样的事情。
韩家亲戚瞧着韩三子则摇头说:“我也是相中你女儿性子沉稳知事,你闲来无事又教导她认了字。
你家如今这般情形,你让她嫁进农家去,你这个当父亲的不亏心吗?
你会说你同僚家里面有合适的人,可是别人都不曾主动跟你打听情况,你就应该知道别人也是存了攀高的心思。
如今我难得的识了这么一个人,闲谈中说了说你家的情况,别人只是说两家相看一番,也未必就能够相中你的女儿。
我想着只是多一个机会,让你的女儿见识一番,此事不管成或不成,至少你们将来不会后悔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