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佳听汪夫人的话,她很是诧异说:“汪夫人,你真觉得两个孩子懂得一些农事?”
程可佳知道韩氏是懂得一些农事,她在大多数的时候,她对待顾定扬兄弟两人如同对待顾定笈一样,纵使现在都会来信特意问起顾定扬兄弟两人的事情。
顾佑屹不在家里后,程可佳有些担心韩氏,她特意写信回去宽慰韩氏,而顾定扬兄弟也在后面歪歪的写了字。
程可佳觉得韩氏大约是乐见到两个孩子对她的亲近,哪怕两个孩子的字,顾定扬的字还是有几分端正,而顾定磊的字,只能说是横竖条凑在一处。
在农事方面,程可佳听韩氏说了许多次,她发现她在那方面真的无天分,她知道挑选种子,要挑选好看又色泽明亮的种子。
韩氏却跟她说,有些色泽明亮的种子,是根子坏的商人特意用油处置过的种子,所以明亮一定是那一种真正植物的亮度。
程可佳觉得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她从韩氏的身上一样学习到许多的东西。
程可佳到了阳州城后,她对人对事都抱持着一种学习的态度,她对不懂的事情,也抱有一种求知的心态。
汪大人瞧着程可佳面上的神情,她先是愣了愣后,她很快的想明白过来,她笑着说:“两位少爷与我们说,他们有一位婶婶特别的有本事,对这些事情很懂。”
程可佳笑着轻点头说:“我有一位妯娌对农事是懂一些,但是我却不知道两个孩子还真跟着她长了一些本事。”
汪夫人肯定的点头,说:“顾夫人,在教导孩子方面,我还是要跟你学一学。”
程可佳瞧着汪夫人笑了起来说:“汪夫人,我不敢当,两个孩子年纪还小,我也盼着他们长大后一样的能干有本事。
我瞧着汪夫人的儿子们就是那样的能干人,在教导孩子方面,我还要向汪夫人请教。”
汪夫人虽然夫妻关系失和,可是在人前人后,她从来不曾真正的指责过汪大人。
她只是说,她那些年不应该太过专注家中事情,而忘记了,对她来说,她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程可佳被汪夫人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从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贤良的妻子,会被夫婿冷落而放弃?
如今她听汪夫人的话,她隐约的能够想明白一些事情。
听其言观其行,女人太过注重家中的事情,而男人则在这方面特别的自私,妾室们一天闲得只能往男人身上出力,这就是两者最终的结果。
程可佳想起程家三老夫人以往说过的那些话,她在心里轻声叹息起来,难怪程家三老夫人一直与她说,凡事尽力而为,但是不必一定要求最后的结果。
有许多的事情,不是你努力了,你一定会得到好的结果,但是你不努力,你就连一个得取结果的机会都不会有。
程可佳当时年纪小,她只觉得程家三老夫人转了一圈子,只是为了同她说四个字“无愧于心”。
程家三老夫人在这方面从来不要求孙女一定要事事通透,按她的原话来说,她都活了大半辈子,她都无法事事通透,程可佳一个不曾经过多少事的小女子,她又能够真正知晓什么事情。
程家三老夫人的心里面是愿意疼爱的孙女,她这一生一世一直活得晶莹剔透。
可是她的心里面更加的明白,程可佳是程家的女子,她这一生一世是注定活不成那般的模样,程家三老夫人只能够转一个方向去教导孙女实实在大的过日子。
程可佳是面对邻居夫人们的时间越长,她越能够明白程家最终愿意放下心结,为她结下顾家这一门亲事的慈爱用心。
程可佳的心里暗忖过,她大约是没有邻居夫人们这般的慈悲心肠,夫婿已经变了心,她们还能够一心一意为夫婿着想,都不是一般的人,反而汪夫人表现得象是正常人。
汪夫人如今喜欢把长孙女带在身边,程可佳瞧着她的行事,越发的有些象程家三老夫人当年走过的路径。
邻居夫人们闲谈的时候,因为有了一个小女子后,大家也表现矜持一些,小小女子是一脸温良的神情。
程可佳瞧过几次后,她好奇问管事妇人:“我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管事妇人一下子笑了起来,说:“小小姐,你是瞧崯汪夫人和汪家小小姐相处的情形吧?”
程可佳轻轻的点了点头,感叹说:“我突然想起我从前跟在祖母身边的情形,我那时可是跟汪家小小姐一样的表现?”
管事妇人笑了起来,她轻摇头说:“主子,你象汪小小姐这样的年纪,你常跟在三老太爷和三老爷的身边。”
程可佳仔细的想一想,她很快的笑了起来,说:“是啊,那个时节,祖母说我年纪大了,也不适宜总是在家中听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有机会的时候,我还是要出门长见识。”
程可佳后来又瞧汪夫人的行事,她只有来顾家的时候,她会带着孙女同来,她到别家的时候,她通常是独自前往。
程可佳稍稍一想,她的心里面便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汪夫人不说出口来,程可佳自然不会主动跟汪夫人去说什么。
程可佳如今的身子重,知府夫人说的两位稳婆,她也约着见了面,她瞧着两位稳婆为人行事干脆利落,她的心里面也放心了许多。
夏天来的时候,程可佳在院子里面放轻脚步行走,顾定磊如今都不出去玩耍,他执意要守在程可佳的身边。
顾定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