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限空令还没有解除,其间唯一一艘特准降落的飞船属于何人,一查便明了了。
威廉敏娜乘坐着悬浮车返回蔷薇宫,沿途经过好几处□□地,等到了蔷薇空门口,这样早已被抗议的人群挤满。
小型私家车下悬挂着标语,像无头苍蝇一样漫天飞行。几艘中型飞船上,高声喊叫着的民众挤满了甲板。一张传单飘过来贴在车窗上。白底黑字,一个硕大的骷髅戴着皇冠,在张嘴笑。
【屠杀】
这个鲜红的字印在骷髅下,红得滴血。
“我们过不去。”副官联系了宫廷警卫队后,回头焦急地对汉斯博格说,“□□的人群已经把路都堵死了。所有的门都围满了人。陛下还没有下达驱散命令。”
汉斯博格皱眉望着外面疯狂的人群,“那先离开这里。低调一点,别引起他们的注意。”
悬浮车降低高度,开始掉头。
阳光照耀在车身上,黑漆上金色的蔷薇狮子徽闪耀出刺目的光芒,引人侧目。
“是皇家的车!”暴动的民众高喊着,“拦住了,别让它们逃走!”
几乎是一瞬间,小巧的皇室车就被上百辆私家悬浮车包围住。
威廉敏娜惊愕地瞪大眼睛,望着窗外密密麻麻的车辆,随后她就被汉斯博格一把搂进怀里。
汉斯博格迅速解开外衣将女孩包裹住,把她抱在膝上,护在胸前。他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一个异物砸在车窗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威廉敏娜吓得浑身一颤,被汉斯博格抱得更紧了。
“别怕!”秘书官低声安慰怀里的孩子,声音温柔镇定,“我们在车里是安全的。”
密集如冰雹的打击声将悬浮车包围。石头、淤泥、死了的动物尸体……
“阁下?”副官大声叫。
“都不许反击!”汉斯博格喝道。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充满威严,这让威廉敏娜觉得十分安心,手抓紧了他的衣襟。
副官和侍卫憋屈地按下了抢。
“继续呼救!绝对不可着陆!”汉斯博格对司机下达了命令。可是话音刚结束,一股来自上方的压力猛然袭击下来,撞击在了车顶上。
车身剧烈震动,朝下跌了一大段。
汉斯博格抱紧威廉敏娜,伏下身。孩子表现得十分坚强和镇定,一声不吭。
“阁下,坚持不住了!”司机绝望的操纵着方向盘,可是来自上方和四周的压迫对于这辆只是家用功能的悬浮车来说,完全无法抵抗。
车终于轰地一声着陆。
“抓紧我,别看。”汉斯博格贴着威廉敏娜的耳朵说,右手拔出了配枪。
暴民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举着金属棍疯狂地的打着车。防弹玻璃出现了裂缝,车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救援队还没有来,而他们则坚持不了太久。
冲是不可能冲出去的,汉斯博格下达了最终的命令。侍卫们钻了过来,围在了周围,给威廉敏娜搭建了一堵人墙。
前排的车窗玻璃已经粉碎,就快破裂。一旦玻璃破裂,车内的反击就要开始了。
汉斯博格举起了枪。他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奔腾,肌肉在衣服下绷紧。他是军校出身,从事文职前,也在边界警卫队服役过。他经历过战斗,也杀过人。而他也已经有阵子没有经历这么激烈的场面了。体内的暴力因子,正在迅速的觉醒。
威廉敏娜听到保险栓拉开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却并不觉得怎么害怕。
她从衣服里钻出来,看到汉斯博格紧绷着的脸。英俊的脸上写满陌生的情绪,坚毅而绝决,又有着一种嗜血的兴奋。
汉斯博格把枪对准了那个即将把前排玻璃敲碎的男人,几秒之后,他就会扣动扳机。激光会射穿那人的身体。然后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搭在他握枪的手上。
“等一下……”
金属棍落下的动作被尖锐刺耳的警笛声阻止了。□□投掷进人群里,pēn_shè出熏人的白雾,坚持抵抗者则被□□射出的磁头击中,抽搐着倒在地上。
人们轰然而散,悬浮车和飞船也在防暴车的驱逐下掉头离去,留下一片狼藉。
皇室车孤零零地停在地上,车身已经被砸得惨不忍睹,可车门依旧禁闭着。
几辆银灰色的私家车下降,停在了皇室车的旁边。
接到对方发过来的确认安全信号,副官率先打开了车门,然后司机和侍卫们也走下了车。
汉斯博格收起了枪,然后抱着威廉敏娜,从车里走了出来。
“我希望你们一切安好。”一个爽朗的声音说着。
威廉敏娜从汉斯博格的怀里探出头,看到一个少年站在一旁。
棕发少年穿着少年军校的制服,笔挺高挑,面容俊秀,笑容和蔼,像是一个邻家哥哥。只是这个哥哥手里,握着一把黢黑的□□。
阿尔伯特·冯·塞勒伯格把全自动突击粒子枪递回给属下。他的动作优雅熟练,仿佛递过去的不是枪,而是红酒杯子。
少年转过头,向那个洋娃娃一样被抱在臂弯里的金发小女孩行了一个礼。
“让您受惊了,殿下。幸好您没有受伤。”
汉斯博格看到了少年肩上的徽章,微微一怔,随即就把威廉敏娜放了下来。
“谢谢你……”小女孩在短暂的惊慌和困惑后,展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