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问:“也就是说,若不是沈大人等人碰巧吃了,这带剧毒的枣花酥原本是要顾大人命的?”
华君衣供认不讳:“不错。”
“你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呢?”
华君衣瞄了一眼尽欢:“没什么为何,有些人我看不顺眼而已。”
她不再被动招供,话锋一转,“姜大人,您问好了么?现在这不是没人真的死了么,我需要偿命么?”
尽欢摇摇头:这个大小姐,真是气焰嚣张,这么些年都没变。
姜海实话实说:“现在刑名官都已经记录下了,证据确凿。的确,你也说的不错,没有人死去,可以减轻刑法。”
华君衣暗笑,只要定不了大罪,凭华国公的势力,就足以将小事化了。
不过令她不高兴的是,没能干掉顾尽欢这个肉中刺、眼中钉。
“大人!大人!”姜海正要定罪,就听得外面有人奔进来。
这几日他的大理寺大堂可谓鸡犬不宁,一会就出个事。
“什么事?”
“大人,大内传来消息,圣上让您将此案暂压再审。”
尽欢微微侧头对身边的沈扈轻声私语:“你看到没,本来大理寺敢审王妃何等硬气,那是圣上在后面撑腰呢!现在软下来了,我猜是华国公进宫找圣上说情去了。”
沈扈也低声耳语:“你觉得圣上会怎么做?”
尽欢眼睛往上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哎,你可别问我,揣度上意是什么罪名,你不会不知道罢?”
“得了,你揣度的还少?”他切了一声,翘起了二郎腿,被尽欢一巴掌拍掉坐好。
“要我说,圣上不会轻易放过的。要是说情有用,还要律法做什么?”尽欢耸耸肩。
沈扈皱着眉头:“这真是你说过的最正派的一句话了。”
尽欢手一摇:“去!我是据实说话。聪明人都看得出来,圣上摆明了要借题发挥,咱们就得陪圣上把戏演完。这叫做臣子的本分。”
沈扈心领神会,含蓄一笑。
“至于具体怎么个演法儿,得看你的了。”尽欢朝他一挑眉。
“我?我没你那么多鬼心肠。”
“哎哟您太自谦了。”尽欢问,“不扯闲篇,你在宫中有什么认得的、可信的御医么?”
沈扈想都没想:“梁楚钰老先生,就是救我的那个,医术很可靠啊。是太医院资历最老的御医了。”
尽欢道:“那太好了,你去跟他通个气儿,假装再次毒发,把事情搞大,为圣上来个顺坡下驴!”
沈扈前面听懂了,扯到成语还有些缺陷:“你是说……圣上是驴?”
“呸呸呸呸呸!这是大不敬!”尽欢啼笑皆非,一个劲儿啐。
她的想法是,要把事情搞大,最好能引起朝野上下的震动,这样才能堵住华国公那张求情的嘴。
然后凭圣上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到时候圣上顺势假装发个火儿……哼哼!
华君衣,韩圣,你们等着完蛋罢。
尽欢长舒一口气:“你甭管了,后续我来完成就行了,你就看我怎么演这出戏罢!”
沈扈神态懵懵地点点头。
尽欢以为他真的不太明白,其实,他心里正紧锣密鼓地盘算着另一场“戏中戏”呢!
尽欢,别怪我狠。嘿嘿,一天不坑你,我手心就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