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板将价提到四千两银子,可惜顾老太太仍没同意。
闫老板说道:“老太太,这个价已经很高了,我想太丰县不会再有人会出比我还高的价了。”
顾老太太态度很坚决,五千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闫老板见顾老太太半步不让,当下就告辞走了。
清舒问道:“外婆,这闫老板是不是认为咱们急用钱所以趁机压价?”
顾老太太点头道:“也不全是。”
清舒没明白过来。
顾老太太说道:“单铺子的话三千两银子已经算高价了,四千两银子别人不会买的。可我们这茶铺每年盈利七八百两银子,四千两银子卖就低了。”
清舒认真想了下说道:“外婆,那他不买怎么办?“”
顾老太太笑了下说道:“只要他知道我们不急用钱就还会上门。”
“外婆,可我们卖绸缎铺或者田产别人也一样会压价的。”
顾老太太摸了下清舒的头说道:“不卖铺子跟田产,我们当东西。”
“啊……”
顾老太太笑着说道:“那些笨重带不走的正好可以拿去当了。”
除了金银细软,其他东西还真不好带。可想着家里的这些好东西,清舒有些心疼:“外婆,家里的东西到时候怎么处理?”
拿去当铺当肯定会被压价,不划算。
顾老太太压低声音说道:“那些贵重好携带的就先运去府城,等以后在京城落脚后就将这些东西运去京城。”
笨重不好搬动的,就只能卖了。
清舒有些肉疼,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要走肯定要舍弃不少东西的。
第二天上午,顾府的大管家带着三大箱子的东西去了当铺。
将当得的八百两银票递给顾和平,大管家说道:“老太太说这八百两银子你先拿去还债,另外,她还会再给你四千两银子,不过这四千两银子得五日后给你。”
轻飘飘的几张银票,顾和平却觉得有千斤重。
顾老太太听到三箱子东西才当八百两银子,说道:“怎么这么少?”
大管家说道:“当铺的人知道我们急于用钱,所以压价压得厉害。”
压价是一方面,另外送去的也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顾娴气恼道:“他们这是趁火打劫。”
顾老太太倒是不意外这个结果,说道:“谁让别人知道咱急用钱呢!开门做生意,得此机会岂有不狠赚一笔的道理。”
若是换成她,也一样狠狠压价了。
顾娴问道:“娘,那现在怎么办?还有四千两银子的缺口呢!”
顾老太太说道:“明日让阿忠带几箱子东西去府城当了。”
清舒问道:“外婆,府城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当铺压价会压得更狠。”
顾老太太笑了下说道:“这个不会。府城的当铺是你姨婆开的。当铺认识阿忠,价格不会压太多。”
开门做生意,东西拿去人家肯定要赚钱了。只不过,赚多赚少的区别。
袁氏听说为凑钱顾老太太去当东西压根不信:“不过四千多两银子,不过是抬抬手的事,何至于到当东西的地步。”
顾老三说道:“这些年我冷眼瞧着,大房进的少出得多,怕是真没什么钱了。”
袁氏冷哼一声道:“没钱?没钱舍得花六百两银子给那臭丫头请先生。那老太婆惯会装模作样,这不过是她的苦肉计。”
宣氏心里冷笑,就算是苦肉计,大伯母那也是真金白银拿出来的。不像她这个婆婆,小叔子被逼得要吃官司要坐牢孙子吓得高烧不退也没见她拿钱出来还债。如此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着实让人心寒。
顾老三有些烦躁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和平如今已经不是大房的嗣子了。大房再多的钱财也与我们无关了。”
族谱上,顾和平已经从大房顾老太爷跟顾老太太名下划去。官府的户籍上,顾和平的父母名字也改了。
清晨,阿忠就带了人来主院搬箱子。看着一个一个樟木箱子搬出去,顾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东西都是父母花大价钱买回来,如今却以这种形势送出去。
顾老太太看她难受的样子,说道:“明年要……”
清舒赶紧拉了下顾老太太的衣袖,打断了她的话:“外婆,这次为了给舅舅还债我们当了这么多东西。外婆,也幸亏跟他没关系了,若不然金山银山都得被他败光。到那时,外婆怕得流落街头了。”
顾娴瞪了清舒一眼,然后与顾老太太说道:“娘,你别听她胡咧咧。娘,你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你饿着冻着的。”
虽然不指望顾娴养老,但顾老太太听了这话却还是很开心。
等母女两人走开以后,顾老太太与花妈妈说道:“小娴变了许多。”
从前,她哪会说这样贴心的话。
花妈妈说道:“姑奶奶知道你的不易,自然就会心疼你了。”
她觉得老太太以前就是太过刚强,总是一副天塌下来她都能顶得住的样。姑奶奶看了自然就不会担心她,可自老太太开始示弱后姑奶奶的态度就开始转变。
其实顾娴的转变清舒功不可没。这些日子,顾娴经常被清舒怼得说不出话来。回到屋,她也会反省自己。
顾老太太点了下头。
中午清舒下学回来,就听到顾老太太将茶铺卖给闫老板了。
听到卖了五千八百两银子,清舒有些诧异地问道:“外婆,五千两闫老板都嫌贵,为何他还会多出八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