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与青鸾两人上了船,在船要开的时候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朝着两人跑了过来叫道:“清舒、清舒,你等一等,我有话要与你说。”
听到这叫声,青鸾赶紧说道:“船家,赶紧走。”
清舒拉着青鸾的手朝着她摇了摇头,然后与船夫说道:“让她上来,看看她有是什么要说的?”
珍姨娘得了吩咐上了船,因为跑得太急上直喘粗气。
清舒也没说话,很有耐心地等她平复气息。
青鸾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了,说道:“有什么话赶紧说,我们回县城还有事呢!”
除了林承志这一支,青鸾如今对林氏宗族的人反感到了极点。
珍姨娘也没觉得难堪,仍然是柔柔地与清舒说道:“清舒,你祖父临终的时候与我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好好疼爱你们姐妹。”
青鸾嗤笑道:“祖父都死了好几年,现在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清舒倒没生气,只是淡淡地看着珍姨娘问道:“还有吗?”
珍姨娘看着清舒淡然好似一切都不在意的模样,语气都不由轻了:“你祖父说,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照佛下家里的人。”
若是如青鸾那般里声色俱厉还好,他还能放低姿态博取同情以期能得到照佛。可像清舒这种浑不在意的态度,反而越让人难以琢磨。
清舒就四个字回复她:“我知道了。”
青鸾语气很不好地说道:“赶紧下去,我们要回县城了。”
没让她滚下船已经很克制了。
珍姨娘见清舒没吱声,就下了船。
船离了岸边,青鸾气呼呼地说道:“以前那般薄待你就不说了,临死之前还算计你的银子,他哪来的脸要你照佛好林家?”
清舒笑着说道:“气大伤身,为这些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姐,你啊就是脾气太好了。”
清舒说道:“博远是我们的亲弟弟,我们肯定要照料好他。三叔带着乐玮在京城站稳了脚跟乐文也考中了举人,以后日子肯定越来越好。所以,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他的临终嘱托。”
至于林乐祖跟林成允,清舒选择性忽略了。
说起这个,青鸾就道:“也就姐你脾性好。崔氏当年那般对我们,你竟毫无芥蒂了养着博远。”
她因为崔氏的缘故迁怒于林博远非常不待见他,哪怕到现在她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清舒没说话了。
“姐,你怎么了?”
“船舱了有些闷,我出去看看外头的风景。”
河面上这会有很大的风,青鸾不敢出去。
走到船头远远地看见林承志他们上了船。虽然隔得远,但清舒感觉得到父子三人的心情都不大好。
一刻钟以后船靠岸,没等林承志他们就回去了。
回到顾宅,清舒让红姑带着丫鬟婆子都出去:“让人退到院子外头去,我有话跟二姑奶奶说。”
青鸾有些惊疑不定,让所有人退出院子这肯定是有很重要的是了。
等人都出去以后,清舒才说道:“青鸾,有件事我一直都瞒着没敢告诉你。其实博远并不是崔氏所生,他的亲娘只是个通房丫鬟。”
“你是说什么……”
因为声音太刺耳,院子里那树上的鸟都被惊得飞了出来。
彩蝶听到青鸾的尖叫,很是不好意思。她家太太真是太沉不住气了,再大的事也不该叫成这样啊!
青鸾抓着清舒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姐,你说博远不是崔氏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呢?”
叹了一口气,清舒说道:“崔氏与爹无媒苟合,成亲前就怀孕了,只是在六七个月的时候出了意外孩子没了。崔氏那次伤了身子再不能生了,所以就想出了借腹生子的法子。”
青鸾惊得不行,半响后说道:“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是知道崔氏落过一个男胎,却不知道崔氏坏了身子不能生,更没想到崔氏瞒天过海让所有人都以为博远是她生的。
清舒解释道:“我想用这件事钳制崔氏所以这事不能传出去,你当时年岁太小我担心你受不住秘密就没告诉你。”
青鸾默了默,以她当时的心性与脾气确实藏不住这么大的事:“姐姐,这都是崔氏的报应。”
清舒摇摇头道:“要世上真有报应,为何世上有那么多的恶人。所谓的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过是宽慰自己的一种方式。”
青鸾脸色微变,问道:“姐,你的意思崔氏落胎不是意外,是人为?”
见她点头,青鸾手都不由握紧了:“姐,是你下的手。”
清舒有些无语地看着特说道:“崔氏落胎的时候我才四岁,而且我还在太丰县,哪那么大本事能将崔氏整得落胎。”
“那是、外婆?”
清舒没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记得那一年外婆不仅日日在小佛堂诵经念佛,还经常去寺庙上香拜佛。”
青鸾沉默了许久后道:“我一直都以为是意外,是老天给她的报应。”
“哪来那么多意外。”
青鸾难受地说道:“姐,这么多的事我都不知道。”
她能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是外婆与姐姐为她挡了风雨,不然的话现在不知道什么样。
清舒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轻声说道:“其实在崔氏病逝以后我就想告诉你这件事,可担心博远知道会伤心就没说。”
青鸾问道:“姐,既以前没说现在为何又告诉我?”
“怕现在不告诉你,将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