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想着沐晨明年十二岁也可以下场,但她又担心万一落榜打击孩子的自信心。
清舒看出她的犹豫,笑着说道:“你回去问下沐晨的先生,若是先生觉得沐晨可以下场那就让他去试试。反正童试与乡试只要考中就行,不像会试那般要考个好的名次。”
小瑜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考虑,然后笑问道:“这事符景烯同意了吗?聂胤都被他压到十三岁才下场,福哥儿明年才十一岁。”
十一岁下场,她觉得有点早。
清舒笑着说道:“这是瞿先生的意思,福哥儿自己也说想试一试,他应该不会拦着的。”
小瑜嗯了一声又问道:“太子殿下受伤了,这事你知道吗?”
清舒点点头道:“上午我收到了景烯的信,他在信里提到了这事,说只是一条细小的伤若不是在脸上药都不用涂。”
这在山上打猎哪又不刮着碰着的,所以那压根就不算伤。不过皇帝重视也是好事,至少表明关心看重云祯。
小瑜笑了下说道:“我祖母也是这般说,之前我还担心是故意这么对外说现在看来是我太过担心了。”
清舒笑了下说道:“放心,皇上与景烯都会保护好太子殿下的。”
福哥儿没跟着去,景烯也不用分心能专心保护太子殿下。
走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回到了主院,小瑜说道:“清舒,咱两好久没一块睡了,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一起睡是次要的,她就想多跟清舒聊会天。虽然现在围着她的人很多,但能让她将心里话说出来的只清舒一人了。
清舒同意两人睡一张床,但不愿同盖一床被。小瑜睡相不好,半夜总喜欢将被子都卷她身上。
主卧是夫妻两人睡的地方,所以两人就挪到西厢房去睡了。
躺在床上,小瑜拉着清舒的手说道:“上次咱俩一起秉烛夜谈还是五年前的事了。”
清舒笑着说道:“你也不看看咱们多大年岁了?要秉烛夜谈明天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另外两人都一堆事要处理,所以不能耽搁里休息。
“那行,聊一会就睡。”
侧着身看着清舒,小瑜说道:“我听沐晏说关振起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孩子越来越多开销越来越大,进项不增反减,这次衡氏几人去河洲花费很大他们都有些捉襟见肘了。”
以前在海州虽然俸禄并不多,但因为海州富裕有许多隐形福利,另外有些寻求庇护的商贩也会孝敬银钱。可河洲是个穷地方,隐形的福利是没有的,另外商贩的孝敬钱他也不敢收。
在海州商户孝敬他只是希望求得庇护,这样其他人想算计也得掂量掂量。可河洲这边的商贩却是想与官员勾结,然后欺压盘剥百姓谋取利益的。
关振起没想过要当什么青天大老爷,但也不愿与这些心思叵测的商贩同流合污。当今圣上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一旦被抓住必是重罚。为了那几两银子毁掉仕途牵连妻儿父母,这种事他是不会去做的。
清舒对此并不意外,说道:“关振起每年俸禄加上各种贴补也就大几百两银子,只衡氏与三个妾氏每年的衣服首饰都不止这个数了。另外还有那么多孩子要养,笔墨纸砚以及请先生等都是一大笔的开销。”
虽很多人喜欢多子多孙,但清舒觉得孩子没教好多子不仅不是福气反而是催命符。
小瑜说道:“关振起写信给临安侯,想让他帮着卖掉城西那座空置的宅子。”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小瑜苦笑一声说道:都是沐晏告诉我的。这孩子对于那边的事一直都很关注,有什么事很快就知道了。”
清舒蹙了下眉头说道:“小瑜,你要与沐晏好好谈谈让他别浪费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念书与习武。”
小瑜觉得这些事也不算无关紧要。
清舒见她不以为然,郑重地说道:“他一个男孩子总盯着关振起内宅的那点事,格局太小了。”
小瑜一怔,说道:“他也是怕衡氏与殷静竹起什么坏心思。”
清舒摇摇头说道:“有你在,她们就不敢对沐晨三兄弟动歪心思。以后最大的纠纷也是财产,不过你和离已经拿到一半的财产,剩下的一半你让三个孩子放弃就是。”
“凭什么呀?”
清舒说道:“我与福儿跟窈窈说,我跟景烯赚的钱大头将来都是要捐出去的,以后想过好日子就自己努力。”
顿了下,她看向小瑜说道:“我不是吓唬他们,而是真打算这么做。给孩子万贯家财还不如培养好他们,让他们学到本事自己博前程挣家业。”
小瑜沉默了下说道:“我不在意那几万两银子,但关振起对三个孩子这般漠视我心疼。”
最开始还会给沐晨写信,生辰也会送礼物过来,但从去年开始信不通了生辰礼物也没有了。
清舒摇摇头说道:“你想他一碗水端平那是不可能的。衡氏与殷静竹的孩子一直陪在身侧,肯定要更疼爱一些。其实你也不必为孩子抱不平,有失就有得,卫方对沐晨三兄弟与对卫榕没区别。”
虽是继子,但卫方将三个孩子当亲生的对待。
小瑜沉默了下,然后苦笑道:“是我想岔了。我明日就与沐晏说下这件事,不过这孩子一向有主意未必会听我的。”
儿大不由娘,沐晨与沐晏现在也不会事事都听她的,虽有些惆怅但这表明孩子成长了是好事。
“只要你将这些道理讲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