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驰。寒流滚滚,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简舒说道:“从今日开始放假,初六大家再返回女学上课。”
这些学生大半都是要到亲戚朋友家去过年,谢小歆也要去她叔叔家过年。
走出女学,谢小歆与清舒说道:“清舒,年后见。”
清舒笑着说道:“说是年后见,还不是过几天就能见到。”
今天都腊月二十七了,就算不互相拜年隔十天也能见到了。
谢小歆好笑道:“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看来,你对我还是不挂念。”
马车在等,谢小歆也没做停留:“我走了,有什么事写信。”
清舒扑哧笑了一声:“有事让人递个话来就好,写什么信呀!”
回到家,清舒就看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哪怕再不喜欢,清舒还是打了招呼:“爹,你来了呀!”
嗯了一声,林承钰问道:“你们女学放假了没有?”
“明天开始放假。”
“既放假了,就随我回去。”
清舒断然拒绝:“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过年。”
林承钰怎么可能同意:“之前为了你上学方便,你要住在这里我也顺了你的意。可过年哪有不回家自个在外面过年的。”
上次清舒晚上跑出去,这事被同僚知道了没少暗中嘲笑他。当时他被气得七窍生烟,也将这笔账记在清舒头上。
只是没等他找上清舒,宗家二爷就来找他喝酒聊天。
宗家二爷虽在太仆寺这个清水衙门,也只是个六品的小官。但人家老爹是正二品的翰林院大学士。所以哪怕他官小,走出来也没人敢小瞧。
宗家二爷与林承钰喝酒时聊了下朝堂上的事,没涉及其他。只是在分开的时候。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家和万事兴。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让林承钰出了一身的冷汗。宗二爷没实权可以不在意,可若是宗大人也是这般认为于他仕途有碍了有句话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不宁,又如何让人相信能当好官。
清舒说道:“她又容不下我,我过去她不痛快我也不舒坦,何必呢!”
“这个你放心,就是你母亲让我来接你过去过年的。”
清舒执意不叫崔雪莹母亲,林承钰也不想强逼了她。怕越逼,清舒越反感。
哼了一声,清舒说道:“她还说将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呢?结果呢,几本书都舍不得给我买。也幸亏我自个有钱不用花用她的,要不然住在那天天得看她脸色了。”
林承钰心里憋着一团火,可又不敢骂清舒:“这次不会了。”
“爹,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她。”在林承钰发飙之前,清舒说道:“爹,今天才二十七,离过年还有两天呢!这样,我后日下午过去。”
林承钰爽快地答应了:“行,后日下午我来接你。对了,年后要随我去亲戚家拜年。这次可不能使小性子了。”
“爹,拜年就算了。我这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哪还有时间去走访呢!过年我也准备在家里好好看书。”
林承钰沉吟片刻后说道:“也行。不过等考完后还是得去。不然就太没礼数了,别人会说我教女无方。”
清舒要备考,没时间去拜访大家也能理解。可若是考完再不去,那就是不懂事了。连带他这个当爹的,也要被质疑了。
若是清舒知道她所想肯定会唾弃,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林承钰从没管过她。又怎么会有脸说自个没管好她。
林承钰吃过晚饭才回去。
等人走后,坠儿说道:“姑娘,现在你能用备考来推脱。可等明年,他肯定不会再容着你这样了。”
总这样虚以委蛇,清舒也累得慌:“你说得对,明年看来我们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离开京城?”
“能有什么法子?”
清舒说道:“让他外放就是了。我想就是他自个也想外放了。”
在京城,林承钰也就芝麻绿豆小官。走到哪都要赔笑看人脸色。可外放到地方上,能任一方主官哪怕是个县令都不用再看人脸色。最重要的是,还有油水。
坠儿一脸惊悚:“姑娘,你该不会还想着帮他谋个外任吧?那可得花不少银子。”
清舒笑着说道:“怎么可能给他银子去打点,我又不是钱多得没处花。再者,想要外放还得有人脉。太太有钱又是忠勇侯府的姑娘,外放的事还得靠她。”
上辈子林承钰在京呆三年就外放了,然后在外面呆了八年才调回京。
崔雪莹见林承钰一个人回来,面色不好道:“她不愿回来过年?”
林承钰笑着说道:“没有。再有半个多月就要考试她想要好好温习下,在这里不习惯。所以,我后日再去接她回来。”
崔雪莹很不满地说道:“夫君,你不觉得你太顺着她了吗?谁家的姑娘有像她这样,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的?你要再这样惯着她,怕是将来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
林承钰笑着说道:“她现在要备考,不顺着她影响了心情没考好怎么办?等她考完以后,自不会再这般纵着她了。”
清舒考上了文华堂,要能与文华堂里的那些女学生交好他也能受益。毕竟文华堂的学生大半都是非富即贵。
寒门出身的,没有人脉资源想往上爬太难了。像他同窗整日混日子三年过去都升了一级,而他在衙门勤勤恳恳可晋升却是没他什么事。
想到这里,林承钰说道:“莹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