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地赶路,符景烯只花了十二天时间就赶到了福州。
到了沈家门口,符景烯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由皱了下眉头。哪怕现在再打官司,也不该关着大门。
陆德根使劲拍了下大门,一边拍一边大声说道:“贺老头、贺老头快开门啊……”
很快就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来开门。
陆德根看着这老人,有些诧异地问道:“老陈头,怎么是你在守门,贺老头呢?”
老头红着眼眶说道:“他、他没了。”
“怎么回事?”
符景烯不等老陈头开口,沉着脸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有什么话进屋说去。”
他刚才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这表明有人在暗处盯着着沈家。
老陈头看着器宇轩昂的符景烯,问道:“德根,这位公子是谁?”
“这是我们家的大姑爷。老陈头,你快去回禀太太。”
老陈头闻言大喜,沈家的人谁不知道大姑娘的未婚夫是去年京城乡试的解元。他赶紧躬身道:“原来是姑爷,还请姑爷原谅老奴的眼拙。”
老爷可是说过姑爷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如今姑爷来了或许沈家就有救了。
这一声姑爷,让符景烯难看的脸色松缓了一些。
等人进去以后,老陈头又准备关门。
符景烯面色不虞道:“大白天关着门做什么?将门打开。”
盯着沈家又如何,难道还怕他们。
老陈头苦着脸说道:“姑爷你是不知道,十天前有贼人想趁夜摸进来偷东西,被老贺发现了。那些人狗急跳墙,将老贺给杀了。”
符景烯说道:“你也说了是趁夜摸进来,现在大白天的。难不成这些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大白天闯进家里抢劫不成。”
老陈头苦着脸说道:“是大爷吩咐的。”
符景烯看着蒋方飞说道:“既他不放心,你与虎子一起留下看门。”
蒋方飞一口应下:“行。”
贼人肯定不可能大白天来偷东西了。不过这事可以看出,沈家的人已经吓破了胆不然不会大白天大门紧闭了。
进了宅子才发现整栋宅子有些萧条,人也没见几个。
符景烯皱着眉头说道:“管家呢?”
陆德根赶紧寻了个洒扫的老头,一番询问以后才知道管家出去了。
符景烯继续问道:“那你们的大爷跟二爷呢?”
因为符景烯说的是官话,所以陆德根的帮着翻译才当地的话。
婆子觉得符景烯气势很盛,婆子也不敢怠慢:“大少爷这些天为老爷的是一直在外奔波,二少爷去照去看铺子了。”
沈家出了这样的事铺子哪还有生意,沈湛自退亲以后就一蹶不振,去铺子不过是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
“那你们家大奶奶呢?”
婆子迟疑了下说道:“大奶奶带着少爷回了娘家。”
符景烯脸色微冷,说道:“这意思是家里就太太一人了?”
婆子点点头,不过她很快解释道:“那日家里遭了贼,大奶奶害怕就回了娘家。”
其实他们也吓破了胆,只是身契在太太手里走不了。
“你带我去见太太。”
婆子点了下头,然后小声说道:“姑爷,太太生病了。”
符景烯嗤笑一声,丢下生病的婆婆独自带着孩子回娘家。这霍大奶奶,还真是个好儿媳啊!
不过他只管沈少舟的事,沈家其他的事他并不愿插手。就是顾娴他也并准备多管,只要礼数做足就行。
婆子见他冷笑心头一颤,没办法符景烯气势太盛让她有些犯怵。
顾娴听到符景烯来了,赶紧说道:“快、快请姑爷进来。”
符景烯一进屋就闻到股浓浓的药味,他不由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就收敛了神色行了一礼:“景烯见过伯母。”
他对清舒的事情知之甚详,自也知道顾娴从没管过清舒与安安。所以,对她也没什么敬意。
这次若不是清舒说要来福州,他是绝不会跑这一趟的。
沈少舟在京城见过符景烯后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将来必定不是池中物。所以顾娴见到他仿若抓着了救命稻草:“景烯,你沈伯伯是冤枉的,你一定要救救你沈伯伯。”
符景烯点头道:“伯母放心,若沈伯伯是冤枉的,我定会想办法为他洗清冤屈。”
顾娴忙点头道:“景烯,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你沈伯伯就全靠你了。”
符景烯看着她面无血色,说道:“外婆与清舒知道沈伯伯出事后就很担心你。伯母,你也要注意身体。”
顾娴摇头道:“若是你沈伯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符景烯觉得这话很刺耳。为了沈少舟她可以去死,那将顾外婆跟清舒姐妹两人置于何地。
只短暂的接触,符景烯就知道顾娴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所以,也不愿意再跟她费什么口舌。
符景烯站起来说道:“伯母你好好休息吧,我先下去吃点东西。”
早上啃了两个硬邦邦的馒头,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顾娴这才惊觉自己疏忽了,朝着身边的丫鬟说道:“杏雨,你快去让武嫂给景烯他们做些吃的。”
符景烯也没客气,说道:“多煮些饭,再弄点汤。”
沈涛自沈少舟出事以后到处去找人托关系,可惜钱花了不少却没一个人帮忙。
今天他又去拜访布政使身边的师爷,可惜对方并没见他。送出去上千两的重礼,又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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