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振起晚上都是回自己租的院子睡觉。他入学院的时候是住两人一屋的房间,可头个室友晚上会打呼,换的第二个室友会磨牙,再换第三个不打呼也不磨牙可经常不洗澡。那脚臭得,让他都不愿进屋。
半个多月没睡好觉整个人瘦得脱形,没办法他只能亲自去找了山长,然后就搬到外面住了。
方钢看到他,就递了一封信给他:“夫人送来的,你快看看吧!”
关振起有些诧异,有事她娘都是让人传话从不会写信的。
拆开信一看,关振起嘴角抽搐了下。
关夫人在信里说了,她相中了个姑娘也与对方的母亲说好一起去灵山寺上香。若是他不回去,就是不孝子。
也不怪关夫人上火,从关振起十四岁就开始给他相看,结果相了七年都没成。所以她都懒得再拐弯抹角,每次都是直奔主题。
方钢看到他的脸色,一脸兴奋地问道:“二爷,夫人是让你回去相看的吗?”
“你又知道?”
方钢乐呵呵地说道:“每次夫人让你去相看,你都是露出这神情的。”
“二爷,你今年二十一了,现在相看好了春闺后就可以成亲了。要不然再拖拖,二十五都不一定成亲了。”方钢说道:“少爷你行行好,你不想成亲我还想娶媳妇呢!”
关振起说道:“你要再啰嗦,我将你的嘴巴封住了。”
方钢赶紧捂住嘴巴。
虽然很无奈,但关振起还是跟严先生请教了。理由都不找了直接说是要回家相看的,要不回去他娘会来学院逮人。
严先生也没拒绝,只是说道:“早去早回。”
其实像关振起这个年岁还没成亲的还有好些个呢!其实要他说亲事晚些也没事,学业不能耽搁。只是关夫人着急他的婚事,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自不能拦着。
符景烯知道他请假,关切地问道:“怎么请假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是我娘相中了个姑娘,让我回去相看。”
符景烯笑着道:“这事你不是已经做的滚瓜烂熟了吗?不喜欢随便寻个理由拒了就是,或者全程黑脸。”
关振起没说话。
符景烯咦了一声说道:“怎么这幅表情?我说错什么了?”
关振起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是不是真该定下来了。”
符景烯有些诧异,问道:“怎么突然这么想了?”
关振起说道:“我娘年岁大了,不想让她再为我操心了。”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被方钢说动了,也想跟符景烯一样有个知冷知热时刻挂念自己的人。
拍了下他的肩膀,符景烯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反正我们迟早要成亲。只要对方是个好姑娘又符合你的要求,就定下来。”
关振起点点头。
道:“这两日我娘一直逼着我看些诗词,烦死了。”
清舒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我娘知道关振起喜欢美丽善良知书达理的姑娘。可你也知道我不爱读书,所以我娘让我多看些书,这样也有话聊。”
清舒笑着说道:“又不能装一辈子,就算你明日侥幸蒙混过采一般,他回人为你心不诚。要我说你明日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相处时你平日什么样就什么样,其他的就看缘分。”
封小瑜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约定的日子,封小瑜上好妆就去了前院。
严氏看着她的穿着,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让你穿那件玉色折枝襦裙。”
虽然觉得两人能成的概率很低,但万一呢?万一成了,她出门也不用再受气了。
“我觉得这样更漂亮啊!娘,这种事顺其自然,能成自然好不能成也无所谓。”
严氏拗不过她,值得顺着她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严氏就带了封小瑜出了门。
在路上,母女两人聊起了天。封小瑜说道:“娘,你有没有发现清舒做的酱菜特别好吃啊?”
“怎么了?”
封小瑜说道:“我觉得若是拿到铺子里卖,肯定会卖得很好。”
严氏笑骂道:“你啊,张口钱闭口银子的,真是钻钱眼里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呢!”
这自然是玩笑话了。封小瑜是她唯一的女儿,恨不能将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哪舍得让她吃一点苦。这些年原本也顺顺当当,结果在姻缘上摔了个大跟头。
封小瑜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跟清舒商议做卤菜卖她却不愿意,还说现在赚的钱已经够一家人锦衣玉食不想再劳累了。。”
严氏说道:“我觉得清舒考虑得很对,赚钱是为了让日子过得更好。要为赚钱累着了,那就本末倒置了。”
“另外钱够用就好,赚太多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年不是没有打过那几个卤菜馆跟染料配方的主意,只是都被她们跟邬家给挡了去,不然那卤方跟染料方子早被那些人给夺了去。
封小瑜也知道有许多人眼红清舒,不过她并没房在欣赏:“怕什么?若是他们敢打歪主意,我绕不过他们。”
这些人不想着靠自己,就想着使一些歪门邪道走捷径。
严氏摇头道:“你是不怕,可清舒怕啊!她跟你不一样,她上有六十多岁的外祖母,下有未定亲的妹妹。若是她又个什么,你让她外祖母跟妹妹怎么办?”
想着上次清舒差点在国公府被算计的事,封小瑜没吭声了。
到了灵山寺,母女两人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