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蓝天,白云朵朵。脚下是一片浩渺无涯的碧波,蓝色的画布上面,点缀这几朵青色的墨水,那是耸峙的海岛。
微风踢起海面,卷起层层涟漪,浪花朵朵,如一簇簇白梅跃动。天空之中有身长数十米的翼龙翱翔,长着蛇头的怪鸟飞行,更有浑身绽放五色仙芒的神禽飞动。海面上波涛汹涌处,有巨大如山的身影浮现,露出如小山般的鱼鳍,时而可见巨兽翻腾在海中,搅动惊天浪花。
海浪一阵一阵的拍打在礁石上面,激荡着沉重的音符。林子云立身在一块岩石之上,雪白长衫迎风而舞,乌黑长发散在双肩。从前他以为海是天地间所有生灵的归宿,许多豪杰死后将自身葬在大海。大海的心胸是宽广的,容纳天地,海纳百川。那如雾霭晨霜的海水,洒进他的嘴里,他闻到了比血腥,比酒更涩的滋味。这天下间,越伟大的东西,越多不与人说的凄凉。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既然陨石没砸死他,丁胖子收不走他,张天意没杀掉他,他又怕什么呢?人生来不过一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本就是一无所有,唯一不缺的就是重头再来的勇气。
林子云笑着走在沙滩上,阳光洒在少年身上,分外明媚。这天地悠悠,一切过往云烟,种种皆是白云苍狗。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取次行,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将山河拟作画,剑为笔,少年从雪山走出,势要凌云。
沙滩上,细沙绵绵,一个身穿白色短裙的女子,走在海边。微风吹起了她的银发,海水打湿了她的衣裙。傲人的身材,丰满的双峰,浑圆的臀部让人想要犯罪。阳光洒在她丰腴的身体上,尽显诱人身姿。
那女子蹲下身,掬一掌水的风情,令百花失色。雪白的肌肤,仿若牛奶浇灌在全身,一双杏目若蕴含秋水。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跟她说话的少年,似乎没想到少年第一句会怎么问。
她扑哧一笑,笑的妩媚极了,百花失色,云彩黯淡。
“公子,妾身芣苡。”
她一颦一笑令人心旌,娇媚酥耳的声音让人意动。
《诗经.芣苡》之中有诗云:“采采芣苡,薄言采之。”所说的芣苡是一种药草,亦被称为薏苡也就是薏米。这女子名叫芣苡,让林子云觉得有些意思。
“芣苡姑娘,你可知道杜道友现今如何?”林子云开口问道。
“他没事,死不了的。不过公子的处境,就不怎么好了。”芣苡姑娘温婉说道。
“哈哈……我本是必死之人,能活下来,全凭姑娘相救。大难不死,林某相信这世间也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了。”林子云朗声笑道。他继而又对那芣苡姑娘抱拳一拜道:“林某,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芣苡姑娘正是那千雪山中,天天窝在林子云怀中的那只小白狐。那日倒霉的五行子本来以为一剑刺中林子云,实际上大部分伤害被芣苡姑娘抵消了。否则林子云血肉之躯,被结丹期修士击中,绝无幸存可能。也正是如此,才惹得芣苡姑娘大开杀戒。
但其实她本身并非雪白小狐,只是被人封印。那日林子云,杜怀惨遭敌手,并非是她不想救人,而是无能为力。 说起来,她解开封印,还是多亏林子云。
“公子是禁制大师,可否听说过役灵禁?”芣苡与林子云并肩而行。
此林子云,非彼林子云又如何了解什么禁制,他摇了摇头。
芣苡姑娘却也不惊讶,继续开口讲道:“其实我本体并非妖族,只是被人在体内种了这种狠毒的禁制,化成你见到的那般样子。” 海风吹起芣苡姑娘银发,她发丝晶莹,俏丽脸颊生辉,林子云多看了她几眼。 芣苡姑娘见他眸光凝视,一时间想起自己化作雪狐,缩在她怀里,玉面生红。
天边彩霰,云烟迷蒙。
芣苡姑娘扭过头继续讲道:“我这个仇家法力高强,所布下的禁制又是极为古怪。我肉身被封十年,想尽了无数办法都无法解开封印,我心想真的如那仇家所言,除非是天地至阳,否则无法破除此封印。”说到此处,芣苡姑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子云。 “我一想到,自己还要忍受百年摧残,心中就对那人大恨不已。可是我与此人的修为相差甚远,报仇不过心中想想,更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望。”
林子云见她说到此处,没有下句。料想她心中对那仇家嫉妒厌恨,此刻谈起,已经是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他见芣苡姑娘,脸色不好,连忙扯开话题问道:“只是不知芣苡姑娘,后面因何脱困?”
芣苡姑娘望着林子云,美眸闪过异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她微微开口:“那日妾身在公子怀中,遭逢大劫,但法力全失。便是个金丹的小辈,都能将我击伤。不过那人虽杀我不死,但我身中此人一剑,修为被封,一身伤势却不知何时才能恢复的。”
林子云见她说到此处,投去歉意的目光。原来是自己差点连累此女致死,芣苡见他如此,报以一笑。 “你倒也不用担心妾身的,现在不是好好的。此事,还要谢谢公子相救之恩的。”
“本以为是一场困局,没想到公子受伤之后,似乎是激发了体内的血脉。而这一缕血脉之力至刚至阳,所以说来还是公子替妾身解除了役灵禁的。”芣苡姑娘目带感激之色,看着林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