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窑的门内。
漆成了红色的地上正当中生着炉子。
屋子里暖呼呼的,宽大的炕上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饭菜。
土坯砌成的炕头上坐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
脸黄黄的,两颊消瘦,向里凹回去了,皮肤有点下垂,穿着臃肿的黑色棉衣,手上拿着一杆长长的烟枪,面朝着炕延边,时不时的杵在嘴边抽上一口。
“奶奶,我回来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李丽娟进门就对着老人笑嘻嘻的询问。
老人耷拉着的眼皮一抬,露出一双浑浊的眸子。
“好着呢,娟娟啊,冷不冷,快上来暖暖身,吃点热饭。”老人笑着说。
“好啊,奶奶,这是我同学呢,他们是我请着回来参加玉鹏表哥的婚礼的。”
老人笑着点头,又抽了一口烟杆,烟雾从嘴里吐出来。
手里拿着烟杆头在炕头上“噔噔瞪”的敲了几下。
“好好好,天冷地寒的,都快上来吃饭吧,跟丽娟一样称呼我就行喽。”
听李丽娟说过,她的奶奶姓木,在村子里名声很响,谁家有个头痛脑热解决不了的事,都会来请教的。
几人问好后,盘腿围绕着那张小桌子坐下。
也不知识拘谨还是别的什么,一顿饭吃的悄无声息。
吃完饭后,安排住处。
正房一直是木奶奶和李丽娟的二叔李国利住的。
不过,在大大的院子内,紧挨着正房的旁边,还有一间窑。
那间窑和正房用一堵半墙隔开了,格局和正房极为相似。
舒眠几人暂时被安排到了那里,同样的分成了东西两间,女生一间,石光和李丽娟的父亲一间。
舒眠不是很开心的将行李放好,心里却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想要等到秦毅一来,就立马离开。
这么一想,顿时一惊。
忘记发坐标了!
舒眠暗恼自己粗心,秦毅说不准会担心。
她这么想着取出来手机,正要定位,突然发现网络中断了,再仔细一看,手机没有了信号。
舒眠不可置信的甩了甩手机,一旁的张悦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眠眠,你干什么呢?”
对了,舒眠看向张悦:“悦悦,你手机呢,有信号没?”
张悦还没动作,李丽娟嘿嘿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
“别白费劲了,村子偏僻,还没通信号呢。这下你们也能感受一下我偶尔没有网络的痛苦了。”
一点都不好笑。
舒眠心中一凉,此情此景,真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如果要和外界联系怎么办呢?”舒眠不死心的问。
“要出了村子,快到县城后就有信号了。我二叔当时就是在一早县城等咱们,我才打的电话。”
李丽娟奇怪的看着舒眠:“眠眠,你是要和谁联系啊,很要紧吗?”
舒眠苦笑:“是挺要紧的。”
“啊?”李丽娟拉长音调无奈的说:“那最快也得明天了,现在去了,晚上不好回来。得拜托我二叔带咱们出城,交通不方便就是不好。”
舒眠无奈的叹气。
希望秦毅不要太担心她。
秦毅担心的要疯掉了。
他接到了舒眠的定位,没有休息便立马又出发了。
可直到开了几小时车到达这里,都没有收到第二个定位。
他把车停在路边,走了下来。
眉头微蹙,看着四周的方向。
地图上,这里最近的县城就在不远出。
可标在县城周边得村子,大大小小有不少,舒眠到底去了哪个,他在电话里居然没有问到,现在无论怎么拨打,都是无法接通。
秦毅叹气,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关心则乱。
“师兄?”旁边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秦毅淡淡的看过去,坐在后座上的秦妙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下来了。
“还没联系到人吗?”她微嘟着嘴,一脸不满,看着秦毅假意抱怨道:“满世界乱跑,真能给人添麻烦。”
秦毅回头不冷不热的瞪了她一眼。
秦妙语一怔,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你可以不来。”秦毅转身准备上车。
“我……”秦妙语一噎,又粲然一笑:“那可不行,可是师父嘱咐我跟着你的。”
接着也回到了车上。
秦毅没回话,直接发动汽车,准备上路。
钥匙一按,汽车呜了一声,突然莫名的熄灭了。
他正疑惑间,一抬头,从前方的挡风玻璃看到了一抹灰白绒毛。
既来之,则安之。
舒眠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默默无语的跟着兴致勃勃的李丽娟参观起了她口中的,又好玩,又空气好,又景色美的村庄。
出了院子,下了一个有些陡峭的土坡。
李丽娟就开始了。
为他们细数了她的童年生活。
一个洞,一棵树,甚至一培土都有一个故事。
舒眠听着有些好笑,突然想起小时候她和石光。
顿时觉得在村子里生活过的孩子经历好像都差不多。
挖洞,掏鸟窝,耍土。
石光也不自觉的笑了,却是带着不易察觉的心酸。
“呀,这不是老李家的姑娘娟子吗,你表哥结婚你也回来了啊。”
几人走着,路过一间石砖房,正好门打开了,迎面出来一个穿着臃肿棉袄的中年男子。
看见李丽娟就打起了招呼。
“呀,乔三大叔啊,好久不见了。”李丽娟笑着打招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