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玲吓一跳,手里的钥匙应声落地。
“国强出事了?”骗人的吧,刚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苏溏丢下手里的东西赶紧去扶她。
为了方便干活,小苏沁被蒋晓玲用背带背在背上。
这会要是受不住刺激摔倒,一砸就是俩!
“晓玲,你快看看去,国强摔断手了!”林大娘过来报信。
蒋晓玲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竟失去了意识。
苏溏赶紧和林大娘把她送回床上躺着,也顾不上把她弄醒,自己转身出了门。
竹棚下,苏国强已经被人抬了回来。
他嘴唇煞白,双眼紧闭,眉头拧成个川字,竟然也人事不醒。
他左手前臂诡异地扭曲着,鼓着个包,浑身湿淋淋的带了泥,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溏丫头,你妈呢?快喊她过来!”
“国强伤得不轻,得赶紧送卫生院!”
“……去个人,把苏家老大老三喊一下啊!”
……
七嘴八舌的,热心的村民乱成一锅粥。
苏溏努力听也没听清楚来龙去脉。
顾不得失礼,苏溏扯着嗓子吼:“都安静!安静一下!我爸到底怎么了?大牛叔你知道吗?”
被点名的大牛叔左右看了看:“我也不清楚,半路撞见大壮和树根抬着你爸回来,我就搭了把手。大壮你说。”
“我赶牛路过瘦狗岭的时候,听见有人喊救命,过去一看,国强摔在水沟里,身上的伤已经是这样子了。还没等我问呢,他就晕过去了!我就赶紧找了树根,一起把他抬回来了。”
“苏老头真不是东西!听说国强摔断手,不来看就算了,还当着我的面摔门,说什么国强的事他不管!”去巷尾报信的人气鼓鼓地回来了。
人命关天,苏溏连生苏卓航气的时间都没有,回家摇醒蒋晓玲,问她要了家里所有的钱,叮嘱苏穆看家,借了林大娘家的自行车,跑到圩上卫生院请医生去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卫生院今天病人不多,值班的梅医生一听,提了出诊箱骑上自行车就跟着苏溏往向阳村赶。
到家的时候,苏国强已经醒了过来,咬了个毛巾,疼出一身的汗。
蒋晓玲端着个水杯,不安地来回走着,眼睛又红又肿,显然哭过了。
梅医生收起听诊器,小心翼翼地抬起苏国强的左手,一寸一寸地摸过去,边摸还边问“这里疼不疼”。
苏国强一开始还摇头,等梅医生摸到鼓起来的那个包的时候,饶是他再能忍,也疼得大叫。
梅医生细细摸了摸,好半晌才说:“骨折!我要给他正骨,你们来个人抱住他上半身。别让他乱动。”
大壮因为是第一个发现苏国强的,没看他弄好也不放心,一直没走。
这会听说要人帮忙,两步上前紧紧抱住苏国强。
梅医生是个利索人,三两下就把苏国强骨折的手复了位。
上药膏,上夹板,缠纱布固定,用三角巾固定在脖子上。不大会功夫就处理完了。
“注意休息,不能乱动,不能沾水,五天以后到卫生院复诊。”梅医生叮嘱道。
蒋晓玲忙不迭地点头。
苏溏谢过梅医生,给她付了出诊费,约好了5天以后到卫生院复诊,千恩万谢地把人送走了。
“爸,手到底怎么伤的?”她问。
“别说了,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苏国强苦笑一声,“瘦狗岭那条独木桥天天走都没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刚走没两步,那独木桥就断了!我就从桥上掉下去了……”
“天哪!”蒋晓玲捂嘴惊呼。
那独木桥离地两米高,是村里人为了方便过小溪,砍了树干做的独木桥。
“怎么这么倒霉啊,谁走都没事,就你走的时候断了!”她埋怨,“那么大人了,也不小心点!”
“我皮糙肉厚,很快就好了,不怕!”苏国强安慰她们,“就是手伤成这样,地里的活要耽搁了!”
“耽搁不了!”苏溏拍着胸脯保证,“你安心在家里休息,照顾小沁,顺便看着我们的便民小卖部!地里的活就交给我和小穆还有妈妈了。”
“对!爸爸!你放心!有我呢!”苏穆一挺小胸脯,“我是小小男子汉!我也能行!”
看着姐弟俩那么懂事,蒋晓玲心里紧绷着的弦才松了下来:“要我说,爸妈真冷血!知道你受伤了看都不来看一眼,还不如大壮一个外人上心!”
苏国强苦笑:“不说他们了。苏溏你先把各种零食的价格告诉我,回头有人来买,我才好做生意。”
苏溏给他拿了账本,简单教了他一下怎么记账。
“还好伤的是左手不是右手,还能写,哈哈哈!”苏国强道。
确定苏国强不需要什么别的帮忙,蒋晓玲、苏溏、苏穆出门割禾去了。
她们先去瘦狗岭找苏国强掉了的镰刀。
小溪边,脚印杂乱。
两截树墩插在溪水里,一步远的地方,有个浅浅的人形大坑,分明是苏国强留下的。
蒋晓玲十分后怕:“还好这树墩子没砸到你爸!”
苏溏在树墩子下游两米远的地方找到四把镰刀,三人收拾心情,埋头就干。
割禾是个很累人的活。
想要割得快,效率高,人要一直弯着腰,左手一拢,把邻近的三四茬水稻握在手里,右手镰刀刀口向下,从外向内,用力一拉,一把水稻就断了,只地上只留下稻岔子。
五六把水稻堆在一起,就是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