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戎马一生,统领千军,其多看中自己的威严与尊严可想而知。
可是,即便是淮南王,却还是被君主逼入绝境。
可是,这个男人,临危求救,却还是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淮南王何错之有,做一个慈爱的父亲何错之有?
顾三儿突然很羡慕秀禾,她的生身父亲即便对所有人不屑一顾,却独独呵护着她。
没有人不想要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享受天伦之乐,顾三儿也是这般。
所以,见淮南王如此,她握紧了拳头。
看向九王,很想知道,九会如何做。
却听九王道:“恕本王不能答应,自己的珍宝还是自己守护,秀禾公主于本王无任何用处,本王为何要护她?”
这话一出,就算是血滴子的人都觉得九王铁石心肠。
淮南王铮铮铁汉,能向九王服软求救,已经是做了挣扎,可是却得来九王如此拒绝之言,恐怕谁都要绝望了。
淮南王自然难以接受,他咬紧牙关,猩红的眸光看了一眼九王,全然是愤恨和仇恨。
九王说的不错,秀禾脾气算不得好,甚至可以说是跋扈无礼。
就在不久前,秀禾还因九王妃的事情屡次得罪九王,甚至,如今秀禾已经嫁给六王为妻,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九王都没有立场保护秀禾。
淮南玉突然有些惊恐,甚至有些绝望,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不,他可以死,他女儿却还小,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如今刚成婚,她的日子才开始,怎么能因为他而断送今后的路?
人在绝境之下往往能爆发无限潜力。
想到女儿会没有依靠,想到女儿会因为她的死而一辈子受制于人,一辈子委曲求全,淮南王便做了拼死一搏的决心。
身上的伤口似乎不疼了,疲软的身体似乎也灌注了无限力量。
“啊……”淮南王双手握拳,内力释放,铁链应声震碎,即便在此过程中,铁爪的利钩将他的胸膛,大腿,胳膊划出道道血沟,他也恍若不知。
“拼死一搏,杀出血路。”淮南王举刀一喊,已经倒在地上,筋疲力竭的淮南王亲卫好像有了力气,拼死一搏,方有活路。
全身是血的冯黑子见此,立即将淮南军旗砍下,抱着旗杆一扫,血滴子的人被逼的后退一步。
血滴子的人见此,面色一变,连忙围了上去。
淮南王与冯黑子相互掩护,竟又反败为胜之势。
眼见大门将近,聂少平连忙吩咐:“关闭城门!”
顾三儿撇了一眼聂少平,抱拳称是,连忙带了十来个人下城。
狭小的甬道本就拥了一百多人,两方拼杀,更加拥堵。
若是想要过去将大门关上,必须小加入战斗。
这自然是顾三儿想要的。
她以捉拿淮南王,帮助血滴子为名,冲在最前面,可是她这小兵虽然有勇,却无比笨拙。
挥刀想要杀淮南王,向后举刀时,却挑断了身后同伴的手筋,她动作快,又故意躲着楼上的聂少平,根本无人发现。
那被挑了手筋的人捂着伤口挣扎,剧痛之下,也根本无心追查是谁动的手,也只能认为是淮南王罡风如刀,才将他的手筋挑断。
顾三儿如此反复,血滴子的人损失不少。
可是刚刚跟她下来的十几个人也有几个趁乱到了大门口,正努力推门。
天子之城,一国命脉,自然不可损。
城门由玄铁打造,高数丈,厚几十尺,重千顿,虽然有转轴,却还是需要至少二十人才能将门关上。
所以,那几人即便用尽全力,也只能将门推动而已。
血滴子的人见一时不能将淮南王拿下,为首之人却也知道了聂少平的意思。
若不关上门,淮南王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逃之夭夭。
届时,他们办事不利。全部都得死。
“先关城门。”为首之人打了一个手势,血滴子的人立马分出一半去关城门。
另一半留下拖住淮南王。
有血滴子的人加入,大门合上的速度变快。
顾三儿见此,大喊一声:“淮南王,受死吧。”
然后不顾一切,冲向淮南王,途中,将四五个血滴子的人撞飞,内力碰撞之下,对方狠狠的砸在地上,鲜血呕吐。
她冲到淮南王身边,看似要刺杀淮南王,却扬起内力,让周围的人无法逼近。
淮南王对抗顾三儿时明显轻松的多,顾三儿看似凛然的杀招实际上等刺过来时,永远偏离几分,就算淮南王不动,顾三儿的刀剑也刺不到她。
淮南王一时有些蒙逼,可是顾三儿易了容,根本看不出是谁。
这会儿,顾三儿朝淮南王眨了眨眼睛,然后使了一个眼色。
这会儿挟持九王是最好的办法!
淮南王已经猜到面前的这个小人是谁,他高兴至极,连忙使了一个佯攻,顾三儿乘机后退一步,将身后的人撞飞,淮南王趁机身形一闪,来到马车边,一把扣住九王的命脉,手里带血的刀梗在九王脖颈,将他带了出来。
“都住手,否则本王杀了他!”
周围的人瞬间都停了手,互相使眼色,却再不敢动。
楼上的聂少平见此面色一白,可是眸中却有了几分松动。
淮南王谋反没有,他比谁都清楚,如今他若帮燕帝杀了淮南王,便也是不仁不义。
九王要出城,却一直没动,难道,他也是想救淮南王吗?
如今燕帝是这个天下的主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