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柳沐筵的身体被风正弦一把推开,“柳沐筵!”

他被推的连连退后几步,脸上却带着笑,拿起桌上另一壶酒也仰头喝起来,放下酒壶时,舌头一勾舔了舔唇上的酒水。

在场不少弟子看见这一幕不自禁红了脸,柳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呢。

柳沐筵也不理风正弦,只顾自喝酒。

唯有单青提一直安坐在那里,喝几口酒,夹几道菜。

桑芽将那一壶酒喝的半滴不剩,原本已醉的不浅,如今便更深了,脸上酡红酡红,清丽的面容带着女儿家的娇媚。

她醉了,彻彻底底的醉在这一梦浮生中。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大地,天空阴沉的可怕,她站在尸山血海间,手握长剑,周围尸体多的可怕,令人心惊胆寒,有黑色的气体从部分尸体上散发,有些尸体根本没有人形,只是一团黑色的气体在渐渐消散,黑红色殷红色的血交加着,染红整片大地。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累,累极了,很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悲凉与麻木。

身体渐渐支撑不住,渐渐倒下,她看着阴沉灰暗的天空,想哭,却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直到失去意识……

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觉自己被包围在一片小小的绿色的封闭的空间里,身体半透明的样子,并不是肉身而是魂体,而周围暖融融的一切,让她感觉特别的舒服。

“你醒了……”那是一道很好听的男声,传进她的耳中。

她动了动身体,包围着她的这片小小的绿色的封闭的空间忽而抖动起来,那绿色的屏障一抖一抖一层一层张合开来,一片一片叶子层层叠叠向外舒展。

原来这绿色的屏障是由树叶交叠包裹而成。

叶子打开后,她从里面慢悠悠飘出去,透过层层交杂错叠的枝叶,眼前出现碧蓝的海,一望无垠。

两棵近乎有数千丈高的树木耸立于海上,她穿梭在枝桠之间,似在寻觅那道男声的来源。

“你是谁?在哪呢?”她听到自己轻轻喊道。

“我在这里。”还是那道男声,从头顶传来。

她抬头往上看,来不及看清那人,画面倏忽一转……她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间和摆设。

桑芽坐起身,揉了揉眼,又揉揉脑袋,带着些宿醉后的晕眩不适,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仙品斋最新出的这酒酿,一梦浮生,听说饮醉,便会睡上三日,一梦,梦见浮生最深刻隽永的记忆。

如今看来,似乎真有其事,可她梦中所见,却有多半不是她平生所经历过的,说是最深刻隽永的记忆,她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这酒的名声却大概是三分真七分假罢。

不过滋味倒真的极好,想到这,桑芽忍不住咂咂嘴,回味了下那味道。

这一醉一梦,竟过去三日,离宗门大比的日子又近了几日,之后接连数日,她都在修炼中度过,练习法术招式,提升修为,为宗门大比作准备。

数十日后,宗门大比开始。

大比分为几轮,先是不同阶段修为的修士进行比试,决胜出前十名,再由每个阶段的前十名弟子参加后期的越阶擂台赛,最高修为段的前十名分占十个擂台作为擂主,其余弟子进行挑战,同时擂主之间也可进行挑战。

桑芽参加的是筑基期的比试。

对阵名单很快就出来,她所对阵的是青止峰一名张姓的体修弟子,时间就在明日下午申时。

说到青止峰,玄阳宗最特殊的就是张扬长老座下的青止峰,那里聚集了玄阳宗内所有的体修弟子。

体修注重血肉筋骨的锻炼,炼着炼着,后来青止峰的弟子不知怎么就养成一个好习惯。

青止峰是玄阳宗所在的丹穴山上最高的一座山峰,其上最高点又有一处悬崖,被命名立风,立风崖下常年弟子不衰,是个热络地方。

为何?

因为青止峰日日都会有体修的弟子来这里跳崖。

追求刺激?不不不,他们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锤炼筋骨。

体修功法特殊,修炼方法特殊,兼修己身的同时配合外力刺激可以达到更好的修炼效果。

所以日常便能看到青止峰的弟子聚在立风崖,排排站,一长串、一长队的人等着跳崖,轮到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跳。

立风崖下的“尸体”便一具一具的增多,玄阳宗的弟子最喜欢来这里看热闹,围观跳崖,围观乐忠于摔残残的体修弟子。

青止峰的体修弟子们向来是身残志坚,吃苦耐劳的,面对围观前来凑热闹的同门师兄弟,他们大多时候都不予理睬,专注于运转功法和体内灵力,修炼以重铸被破坏的血肉筋骨。

实在烦了,就翻个身,脸朝地面,背对着他们。

当然跳崖有风险,跳崖需谨慎,跳崖需要量力而行,崖下虽有人守着防止弟子真的跳崖把自己跳死,但总非万无一失。

体修弟子要真的跳崖跳死了,那会成为全青止峰上下的一个悲剧……也是一个笑话。

通过跳崖锤炼身体的方式只适用于金丹期以下的修士,金丹期以上,那就要寻求更大的刺激了,啊不,挑战。

可以说一句,青止峰下弟子最是找揍。

桑芽要迎战的这位张姓弟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她素日偶尔也去闻名已久的立风崖逛个两三圈,作壁上观,还是亲身上阵和青止峰的师兄师弟闹腾,都觉得分外有趣。

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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