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近言说完那一刹那，季晓晓以为自己会形象全失得痛哭流涕。
她没有，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时支撑着她。
对，她只是有些寒心罢了。
自己的初恋...仅仅存活了两个月零三天。
季晓晓眨眨干涩的眼睛，她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声音沙哑得如同七八十岁老翁。
“这样啊...挺好的。”
白近言深深地盯着她，藏在乌黑瞳仁中的引诱一瞬不瞬地勾着季晓晓。
“晓晓没事的，是顾墨配不上你，不用伤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白近言凑上前，双手环住季晓晓纤细的腰身，下颚抵住她的肩膀，刻意放柔的话语轻轻拂过季晓晓的心帘，“你还有我。”
白近言微微侧过头，尖尖的下巴摩挲着季晓晓衣服上粗糙的材质，低低地说道。
白近言的怀抱太过炽热，夹杂汗水的青草味刺激着季晓晓的感官。
强劲有力的脉搏透着结实的肌肉，一震一震地在季晓晓面前跳动着。
季晓晓心中建起的高高篱墙轰然倒塌。
白近言毫不意外地感受到胸口处的湿漉，搂着季晓晓腰身的双手微微缩紧。
“顾墨迟早也是要和言希结婚的，他们是青梅竹马。”
白近言略微停顿，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最后，带着一分难以启齿的意味，开了口。
“就如顾墨所说的那样，言希从小确实是有心理疾病的。”
“但是，但是后面言希已经完全痊愈了，而顾墨，却把自己的偏执带给了言希！”
白近言语气骤然下降，温温吞吞的语调加重了几分，他刻意抹去了一些事实，有些愤恨地开口。
季晓晓微弱的抽泣声一滞，她想问个清楚，却没想到，白近言深陷自己的情绪当中，揽住自己的手的力度也更重了。
她收回搂住白近言的腰身的双手，从下面探上来，奋力地抵住白近言结实有力的胸口，想依靠后坐力逃开。
白近言感受到季晓晓的挣扎，他完全装作不知道，继续述说着自己的话。
“晓晓，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了。故事太长，我以为过了那么多年，自己能够忘记了，没想到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白近言说完，恍惚之间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逐渐放松手上的力度。
情.绪.发.泄.完了的季晓晓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上前走了一小半步，伸出手，又有些犹豫地收回，小巧的手指在空气中微微颤粟。
白近言突然抬起头，一把抓住季晓晓停在空中的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晓晓，虽然在这个时候说很不好，但是，我已经为了这件事忍耐很久了。即使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只想让你听完我的话。”
季晓晓一愣，顾不得抽回被握住的手指，像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的样子，手足无措地睁着眼眶泛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白近言。
白近言眸光深邃，握住她的手的掌心渗透着一层薄薄的汗液，像是要抓住什么重点一样，但是又不敢大力触碰，比她大一号的手轻轻地盖住自己的手。
白近言直白地盯着季晓晓的眼睛，季晓晓在他漆黑的瞳孔中清晰无比地看到了自己那张，期待着什么的、染上大片红晕的脸。
“晓晓，身为白家第一继承人的我，小时候就遗忘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我总是无条件地接受着上天为我安排的一切，直到遇见你时，我才真的后悔为什么没有跟从着自己的心。”
说到自己□□控的儿童时代，白近言下意识地避开季晓晓的视线，以一种风轻云淡的口气随意地带过。
“其实晓晓，我认识你，比起顾墨认识你来说要早很多。早在刚开学新生代表演讲的时候，演讲时那股自信傲然的气场，聚集在你身上的闪光灯也成了陪衬，于是，连我也被它深深吸引。”
白近言抬起眼睑，俊秀柔和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地动人。
“顾墨从小都看我不顺眼，但是我们也从小形影不离，早在那时，顾墨就知道了我喜欢你，虽然我总是矢口否认，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自己。”
“顾墨争强好胜，我喜欢的都被他抢去，就连你也是。”白近言神情一变，原本深情款款的眉眼紧紧地皱在一起，就连握住季晓晓的手也青筋暴起。
“不过这次，我不会放过机会了！”
白近言执起季晓晓的手，抿了抿薄唇，神情变得有些犹豫，最后，又像是下定决心般，缓缓地开口。
“晓晓，你能接受我吗？”
说完，白近言立马放下季晓晓的手，转身背对着她，躲开季晓晓的视线。
季晓晓看着白近言墨黑头发下，半遮半掩的白玉般的耳朵逐渐染上淡淡的红晕，之前苦涩不已的内心多了些复杂的情感，让她有些难受。
季晓晓想说些什么，没想到白近言在她开口前，抢先开口，她默默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话。
白近言在他决定挑破玻璃纸之前，早就安排好了系统帮他站在上帝视角上观看，然后等季晓晓要开口之时，赶紧通知自己堵住季晓晓的话。
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从来没有被拒绝过的白近言绝对不会有一点告白拒绝的可能。
他低垂着头，略长的短发向上提拉，露出嫩白脖颈后突起的关节。
“晓晓，唐突你了，我要先走了。”
白近言宛若喃喃自语般留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