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榛的平地一声吼,在羽毛球馆里持续回荡,以至于周围的人都向路满投来了目光。
“还骗我说自己是排球班,呵。”秦榛摆着酷帅拽的姿势双手插兜,“敢如此欺骗我,女人,你是第一个。”
你别是个智障吧?
对付秦榛,路满早已自成一套良招。她不搭腔,甚至连个吐槽都不给,直接转头看着谢邯秋建议道:“没位置了,我们直接在走道里打吧。”
“……”
观众台与地面之间的高度不大,秦榛微微弯下腰,便揪住了路满的袖角。
他下巴靠在横放于栏杆上的手肘间,委屈巴拉地开口:“小满姐,别不理我嘛。”
两点时的太阳最毒,丝缕微风都不敢出现。偌大的羽毛球馆,空气是热的,呼吸是热的,甚至握在手里的球拍也是热的,唯独秦榛触碰到自己的食指是凉的。
“你这么闲吗?”
路满心想自己有对付秦榛的良招,秦榛也必有对付自己的办法,不然怎么每次都还是跟他说话了呢。
听到路满终于理自己,秦榛高兴地撑着栏杆直接从观众台上跃到地上:“对啊,老师让我们自由活动,我就来找你了。感动吗?”
谢邯秋在旁边,路满都有些不好意思听秦榛这些厚脸皮的话了。
“一点也不,你来就来,不要打扰我打球。”
秦榛抽走路满手里的球拍,拿来敲着自己的背部,笑嘻嘻道:“我都来了,你还想打球?咱们逃课吧。”
秦榛这个鼓舞自己逃课的想法,从高一起一直坚持到现在,简直让路满闻及泣泪。
“你的执念真可怕。”
翻了个白眼,懒得抢回被秦榛拿走的球拍,路满从一旁的篮子里又挑出一个新拍子。谢邯秋站在原地一直没走开,也没因为自己被无视而感到不满。
他如此这般逆来顺受的态度,倒是让路满油然生出抱歉感:“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开始吧。”
不待谢邯秋回答,秦榛一个跨步插在他俩之间,完完全全挡住了路满的视线。
他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路满的头顶响起:“开始什么呀,不逃课也行啊,咱俩坐观众台上玩呗。”
路满发现秦榛现在是越发懒得再伪装自己的性格了。
“秦榛,我们之前说好的。”
“说好什么了,我又没答应。”
“……”
路满没有再接话,氛围倏然间尴尬了起来。
离他们最近的几组早已停下了互打,甚至有几个站得远都跑过来跟其他同学凑在一起偷听八卦。
路满一直不喜欢被围观的感觉,她不想再和秦榛争辩下去。
可在她开口前,秦榛先一步行动了。
他把手里的球拍扔回到篮子里,看着路满服软道:“好吧,我想起来答应你什么了,你别生气了。”
???
秦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吗???
“我没有生气。”路满的确没有生气,秦榛是什么德行她又不是刚了解,她只是单纯不喜欢被围观而已。
秦榛得了便宜马上卖乖,他顺着路满的话又问了一次:“所以逃课吗?”
“……”逃个鸡!
体育课后还有语文课,刚回到教室的路满就发现班级同学看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对。
下课在食堂偶然碰到周潭,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周潭先凑上来打听消息了。
“听说你下午和秦榛在体育馆打情骂俏。”
哈?瞎扯!净tm瞎扯!
“瞎扯!”
这声‘瞎扯’倘若是说自他人之口,路满只恨不得在心中高呼相见恨晚。只可惜这两个字是出自秦榛之口,对此路满只想表示呵呵。
秦榛的表现果然没出乎路满意料之外,他义愤填膺地拍拍胸膛:“造谣!这绝对是造谣!”
“什么打情骂俏!明显是我被小满姐单方面碾压欺负最后悲惨离开!”
您可闭嘴吧。
* * * * * *
秦榛在学校好吃懒做了一个月后,终于启程去了剧组。
第二天去教室时,没有再看到秦榛一大早趴着睡的姿势,更没了他向自己打招呼时聒噪的声音,路满欣慰于清静日子到来的同时,难免有点不适应。
尤其是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吃饭后,某天突然只剩下了自己,比较起周围成群结队的人,怎么看自己都觉得违和。
幸好r高学习氛围浓郁,即便突然变成了一个人,但这种不适应很快就因周围的氛围消散得一干二净。
路满跟谢邯秋交好是在一个月后的事了。
因着‘质保月’地到来,除高三外的所有班级都要进行黑板报竞赛评选。
老宋在班会课稍稍提了这件事后,便全权交给班长负责。
班委的正式选举,基本上跟刚开学时临时选定的人员一样,班长还是之前的巧克力妹。
出黑板报并非强制性要求谁谁谁必须参加,班长让大家先自助报名,若人数凑不齐,再选择看运气抽人参与。
出黑板报本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画的好算班级荣誉,画不好也没人会在乎。反而还消耗大量学习时间,于是在班长话音刚落几分钟后依旧没人自愿报名。
最后还是采取了最老套的抓阄法。
全班学号被打乱,随机抽取两个人再加上不得不参加的宣传委员,几率可以说是小之甚小。
所以在班长报到路满名字时,路满满脑子被日了狗了刷屏。
这该死的臭运气!
另一个人的名字很快也公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