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长的好,嘴又甜,很快就和大部分同学混熟了,看不惯他的也碍于他的家室不与他交恶,还有些趋炎附势的捧着他,真可谓是如鱼得水。

又有在家时代善压着仔细学了三百千,是以在私塾同龄的蒙童中进度最快,学的最好。最近代善忙于公务有些放松了他的功课,没了父亲看着,贾赦天性贪玩好动的一面冒了头,时常在课上开小差,被杨先生打了好几次手板。

史夫人见了贾赦被打的连筷子都握不住的小手,真是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想要开口让贾赦不再去了,可代善必定不会同意,也许还会再教训贾赦。史夫人只得劝贾赦认真学习,并在代善面前替他遮掩。

贾赦倒也听劝,此后收敛了不少。

私塾中午休息时间不长,家远的学生都带午饭到学里吃,或由家中送来。每日小厮从府中送饭给贾赦,再将食盒带回去。史夫人生怕贾赦吃不饱,吃不好。送来的饭食荤素齐全,还有汤品点心,足够三个成人吃的。贾赦是个大方的,便邀了家里不给送饭的同学一起吃。

一日,用过午饭,几人凑在一块闲聊。“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何连没来上学吗?”荀载挤眉弄眼的说道,荀载是私塾里消息灵通的第一人,不论是谁家里出了事他都知道,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

“何连这几天没来吗?”付鹤向角落里的位置看去,“真没来,他怎么了?”贾赦也不知何连没来,实在是何连这个人沉默寡言,整个人阴沉沉的,同学都不爱和他说话,没什么存在感。贾赦刚来私塾时也邀请过他一起吃饭,但他没理贾赦,让贾赦颇为尴尬,后来也没有再关注过他。

“他家里可出了大事!”见其他人都好奇的看着他,荀载很满意,压低了声音,“他娘给他生了弟弟。”

“这算什么大事!”付鹤白了荀载一眼。

见大家都不满的看他,荀载不再卖关子,连忙说:“你们不知道,他娘是后娘,进了门就对他不好,现在又生了儿子,就不让何连读书了,你们说这对何连是不是大事。”

贾赦很诧异,问道:“那他爹不拦着?”

荀载得意的摇了摇脑袋:“何连他爹早就被他后娘迷的找不到北了,何连在家天天吃不饱饭,他娘还让他干活,你们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其实他就那一件能见人的衣服,之前他爹让他读书,不过是因为只有他一个儿子,现在他娘生了弟弟,他爹哪还在乎他。”

贾赦想了想记忆里何连的样子,七八岁了却还没有自己健壮,袖子空荡荡的,皮肤很粗糙。衣服的确没见他换过,但贾赦不敢相信何连他爹会那样放任何连的后娘,质疑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荀载见不得别人怀疑他,提高了声音:“我家和他家就在一条街上,我娘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而且我还看见过他在院里洗衣服,我娘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你们看着吧,他肯定不会再来私塾了。”

贾赦还想再问,先生已经进来了,几人忙回了座位坐好准备上课。

之后时日,果如荀载所说,贾赦再未在私塾见过何连。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到了十月,草木凋零,鸣虫已经销声匿迹,偏贾家庄子上管事得了只叫声洪亮,个大威武的蛐蛐儿。趁着上府上汇报一年收成的时候,孝敬了贾赦。贾赦得了这稀罕的东西,带了到私塾与同学炫耀,同学们果然十分羡慕,之后贾赦每日带了蛐蛐儿上学,上课时心不在焉,功课只马马虎虎糊弄了过去。

一日,代善休沐,早上出去与朋友到郊外跑马,因着史夫人产期将近,特意早早回来绕路去给史夫人买了爱吃的果脯。贾赦就读的私塾就在那间铺子不远,代善见差不多到了贾赦下学的时辰,就想着顺便接了贾赦回家。

代善打马到了私塾门口,往常接贾赦回家的马年已经在外面等待,吩咐随从等着,代善被杨先生书童请了进去。杨先生正在上课,代善挥退了书童,在院子里四处走动。教室的窗户开了条缝隙,恰巧能看到贾赦,代善一见贾赦就黑了脸。只见贾赦一只手立着书本,摇头晃脑的读着书,看似十分认真,实则另一只手在书桌下摆弄着一只蝈蝈儿笼子,时不时向下看上一眼,最后在先生看到这边前快速的塞进了书袋里。

代善顾不得与杨先生说上两句,黑着脸出了私塾,弃马上了马车。一会儿,私塾下了学,贾赦出来就看到自家马车旁边父亲的爱马,和平常跟着父亲的长随。贾赦愣了愣,走到马车旁边,就见父亲打开窗帘冲他低吼:“楞着干什么?上来!”贾赦自知不好,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才在小厮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车内气氛压抑,风雨欲来。代善阴沉着脸,直到马车走动才终于对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贾赦说话,“把你书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代善紧紧盯着贾赦声音平静。贾赦手一抖,在代善压迫的目光下,半晌才拿过书袋掏出了书本。代善也由着他磨蹭,“继续!”贾赦紧紧抿着唇,眼圈也红了,慢慢腾腾的掏出了砚台,笔盒等物。最后手紧紧的抓着书袋,深深的垂下了头。“继续!!”贾赦慌张的摇头想要表示没有了,代善一把夺过书袋,倒过来狠狠一抖,蝈蝈儿笼子掉了出来。

蝈蝈儿受了惊吓,响亮的叫起来。代善也不理会掉在地上的蝈蝈儿,拿过放在座位上的书本,“这几天学什么了?”贾赦僵坐着,听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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