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这皇陵皇陵,顾名思义,就是皇帝老儿他家的祖坟所在地。”老乞丐松开捂在汤碗嘴巴上的那只手,接着道:“看在你还懂得孝敬人的份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一下,免得到时候你这条小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汤碗感激涕零地点点头:“老叔,那你就给俺讲讲呗。”
“这皇陵,就建在云城外三十里地的卧龙山中,这皇帝每三年就要亲自带着他的龙子龙孙们去那里祭祖。”老乞丐连馒头都不啃了,把它攥在手里继续说道:“今年就是大祭之年,不过也不知道皇帝老儿心里在想什么,今年这大祭他自己居然不去了,派了国师大人前去,你说,这国师大人该多得皇帝的喜欢,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做啊?”
“是啊是啊,这国师肯定很厉害!”汤碗点头附和着。心里却是想道:皇帝的心思,谁能真正看得明白?他若是真的爱惜自己的这名爱将,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他推上风口浪尖。
老乞丐还在一边絮絮叨叨,汤碗却是满脑子都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三十里地,看来她得想个办法早点过去那里才行,要不然等到皇城这大部队出发,她再想要混进里面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瓜娃子,所以说呐,这个皇陵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可以随便议论的地方,你知道了吧?”老乞丐唾沫横飞地说了老半天,转头看到汤碗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忙推了一把:“瓜娃子哎……”
汤碗抬起头,装作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道:“皇陵原来是这么个吓人的地方,还好还好有老叔告诉我,要不然这小命说不定真的就没了。”
汤碗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对着老乞丐道:“老叔,我去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去讨点来。”
“去吧去吧,记住了,别跟人跟得太紧罗,要不然那些人脾气上来会打人。”老乞丐挥挥手。
汤碗三转两转,远离了那个老乞丐的视线,然后快步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国师府里的八角也发现汤碗不见了。虽然他对这个小乞丐一向没有什么好看法,但是他是国师亲口留的人,现在人莫名不见了,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去跟自己的主子去汇报。
“不见了?”陆子逸的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看来我国师府是得多进来些人,要不然有人进进出出都没人知道。”
八角战战兢兢地听着,他现在就怕陆子逸一个不高兴,又像上次那样,让他满大街地跑去找人。
不过好在,这次陆子逸只是停顿了一下后,就说道:“走了就走了,无需再管。明天就要出发去皇陵,那些该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八角暗戳戳地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连声道:“小的再去检查一遍!”
待八角走后,陆子逸看着空无一人的花厅,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沉不住气,可惜了。
那边,汤碗顺利地走出了云城后,却是有点发愁:这卧龙山在三十里地外,就靠她这两只脚,就算是不眠不休地往前走,那也得走上两天两夜。可是她能扛得住么?想来也是不太可能的。可是现在除了走,她还能找出第二个办法来么?
汤碗正埋头走着,突然听到后面一阵铃儿丁铛响。她转过头去一看,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正挥着鞭子赶着一头骡子往前走。这骡子身后,拉着一个大板车,板车上面挤挤挨挨地放置着六七个大木桶,从那木桶里面不断地散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味道。
汤碗的眼睛一亮,她想都不想地伸手拦下了这头骡子。
“小乞丐,你拦住我的骡子做甚?我这可没有钱给你。”那汉子虽然面相有点凶狠,但是脾气着实有点宽厚。
“大哥,这位大哥,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汤碗学着那戏文里面演的桥段,给那汉子作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揖。
“我要赶回我的庄子去。”汉子举起手中的鞭子,遥遥地指了一个方向。正是汤碗要去的那个卧龙山所在的地方。
“大哥,俺老家遭了灾,俺爹跟俺娘都死了,俺本来是打算来投靠这里的亲戚,却没想到这亲也没寻着,也没地方去,就想着去别的地方落落脚。走到这里实在是走不动了,不知道大哥能不能行行好,捎带我一程?”汤碗说得可怜巴巴。
“原来是这么回事,只不过我这后面拉的全都是从那城里搜罗来的泅水,气味难闻得很,你要是能坐得住,那我就捎你一段吧。”黝黑汉子道。
“坐得住坐得住,谢谢大哥!”怕这汉子中途反悔,汤碗利落地跳上板车,将自己蜷缩在两个大木桶之中的空隙中。
这骡车虽然走得慢,但是也比汤碗两条腿走路来得强。只不过这板车上着实不是人呆的地方,幸好汤碗人小,还能勉强在那上面窝着。
尽管如此,汤碗还是被颠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了架。“陆子逸啊陆子逸,我这么吃苦受罪可都是为了你的安危,看你以后还对不对我大呼小叫!”
在她的话音刚落之时,远在国师府里的某人,如愿以偿地打了个喷嚏,惹来八角的万分紧张:国师爷莫不是要着凉了?
这汉子的庄子在这十里地开外,那骡车颠啊颠地颠到太阳西沉总算是颠到了地头上。汉子还招呼着汤碗在自己的家里对付一宿,被汤碗婉言谢绝了。这前方,还有二十里地,在等着她呢。
好在汤碗从小就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