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只感觉自己脸上一凉,大漠深夜阴凉的风扑到脸上,让兰陵王精神一振。
多久没有摘下面具了呢?连睡觉都会习惯性的戴上面具,这是兰陵王保护自己的铠甲,此刻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自己有种被扒光衣服的不适感。
正值月中,大漠上的月亮浑圆而明亮,将柔和的月光洒在兰陵王的脸上。
花木兰以为,自己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人,应该是长安城龙椅上那位有着倾城倾国容貌的女帝,可是,眼前的人,让花木兰动摇了这一认知。
也许是常年戴面具的缘故,也许是习惯昼伏夜出,大漠的烈日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男子的脸庞,白的近似透明,这种白净,丝毫没有给人娘里娘气的感觉,反而有种近似精灵般的不食人间烟火,月光给他的脸庞蒙上了一层像是透明薄纱似的光华,更显得他品貌非凡。
他的眼眸是紫罗兰色的,深邃如同紫色的宝石一样,里面却蕴满了悲伤,令人望之心碎。
高挺如同雪山山脊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那雕刻般的下巴,正高傲的抬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让人不敢对他稍有失礼。
一头长长的淡紫色头发,绑了一个随心所欲的马尾辫,垂在背后,兰陵王的后背笔挺,给人一种随时保持警惕的感觉。
淡紫色的头发,应和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令人心生怜意,花木兰从来没有意识到,紫色是如此美丽的颜色。
半天,花木兰才从他的美貌中所清醒过来,自己竟然盯着他的脸看了这么久!
“咳咳!”花木兰轻轻咳嗽了两声,以作掩饰。
兰陵王丝毫不以为忤,他早就对别人盯着自己的脸这件事见怪不怪了。
反倒是兰陵王,也在打量着花木兰。
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父王和母后曾经问过自己,以后想要找怎样的女子作为自己今生的伴侣,兰陵王扫了扫宫殿那些妖艳浓妆的宫廷女子,有些厌恶的说:“我绝对不会找这些庸脂俗粉的,我兰陵王的女人,必定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女子!”
兰陵王不期然想起了这段往事,往事如烟,如今自己的父王母后早已化为一堆白骨,而自己的臣民都死于大唐无情的铁骑践踏下!
眼前的女子,未施粉黛的脸,有着健康的蜜色皮肤,绯红色的头发绑的高高的,显得整个人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修长入云鬓的剑眉下面,有一双显得意气风发的眼睛。这个女子站在这里,姿态英勇威风!兰陵王一向不喜观看别人的容貌,此刻竟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说,长城长官是不是你杀的!”花木兰脸上带着红晕,娇斥道。
“是不是我杀的,有意义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的死,可以说是我一手造成的,而拿刀子的手,是不是我,还那么重要吗?”兰陵王淡淡的说。
“你在长城守卫军里散步谣言,挑拨离间,其心可诛!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花木兰潜意识里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因为我想灭了大唐,因为你们长城守卫军阻挡了我消灭大唐的脚步!”兰陵王冷冷地说。
“我们大唐和你有什么仇?!”花木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的脸上的悲愤令花木兰心中一痛。‘
“国破家亡之仇!”兰陵王咬牙切齿的说到。
花木兰沉默片刻。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难保不会有中间的一些小部落和小邦国被殃及池鱼。看着兰陵王的气度不凡,恐怕也是这些小部落或小邦国的首领子嗣吧。
花木兰正想要追问,可附近竟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两个人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
花木兰立刻一只手捂着兰陵王的嘴,从后背绕过另一只手,手中的剑,仍然分毫不差的指着兰陵王的心脏。两个人躲到了长城根下堆积的土包后面。
花木兰紧紧从后面抱着兰陵王,她的气息无孔不入的钻入兰陵王的鼻腔,那是一股淡淡的,像是雨后野花的馨香,虽然绑了裹胸,可仅仅贴着自己后背上的女人美好的温柔,让兰陵王不自觉挺直了后背,想要尽量远离花木兰的胸部一点。
“不许动,不许出声。”花木兰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非礼兰陵王,神经半夜在长城下秘密私会,恐怕是什么鸡鸣狗盗之徒。
兰陵王窒了窒,只好继续感受着那种美好,而自己的身体,竟然尴尬的起了变化。兰陵王心中暗暗骂自己:“兰陵王啊,兰陵王,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被一个女人偷袭成功不说,还对她产生了**?英雄气短?不,自己绝对不能成为那种人。”
兰陵王努力用意念平息自己汹涌的内心,可他们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了,这辈子,兰陵王还从来没有让一个女人如此贴近过自己!花木兰的零散的几根头发,调皮的拂在自己的脖颈间,痒痒的;她吐气如兰,那股少女独有的芬芳,拼命往兰陵王的鼻腔里飘,让他一阵阵神情恍惚;那美好的胸部,随着胸口一起一伏,反复摩擦着自己的后背……
兰陵王的意识不断地飘散。
花木兰根本不知道兰陵王此刻的心猿意马,她发现,在这里私下约着见面的,其中一个是魔种,一个竟然是自己的长官的副手——贺二东。
对方是野猪魔种巴尼,正是最近大漠上新崛起魔种势力的头目。
贺二东递给巴尼一个小盒子,巴尼高兴地直哼哼:“哼哼,你那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