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梦中的小女孩甜甜的叫着。
啊,好熟悉,好亲切,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叫声了呢?
铠缓缓苏醒,可他不想睁开眼睛。
大脑里如同浆糊一般,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他回忆着刚刚梦里那个女孩的叫声,难道自己还有妹妹吗?
依然想不起任何事情来。
铠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简陋的床铺,有些发黄发黑的屋顶,屋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脚的臭味,一切那么真实。
远远的,有整齐划一的操练声,透过窗户和门的缝隙传了进来:“呼!哈!呼!哈!”
“长城守卫军!呼!哈!”
“保家卫国!呼!哈!”
记得自己一觉睡得特别沉,迷迷糊糊地仿佛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一个听上去语气非常凶神恶煞的军医给自己灌了一碗又苦又恶心的药水,那药水的味道简直像从来没洗过的臭袜子味儿,令人作呕!
隐约听见军医抱怨:“这个人真是胡闹,都伤成这样了,还自己走着来!要真这么牛叉,就别来找我!死外面去!别玷污我神医的名声!”
顿了顿,那个医生再次抱怨:“你也是,就容着他这么瞎胡闹!八成又是你威胁人家走过来的吧!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只怕你这一辈子只能独守空闺了!”
随后自己的意识陷入朦朦胧胧中,一觉醒来,就是眼前这幅光景了。
“你醒了?!”一个声音突兀的想起来。
铠转头看去,床边坐着一个年纪很小的少年,估计少年最多也就十二三岁!太过分了!这么年少的孩子居然也来参军!
铠挣扎着坐起来,此刻停了下来,全身上下疼得要命,那些尖锐的刀伤仿佛提醒着自己,昨天到底有多么拼命!
“你慢一点!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少年赶忙上前扶住铠的胳膊,这个胳膊上遍布伤痕,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伤。
胳膊很精健,饱满的肌肉迸发,充满力量感和速度感!
少年有些崇拜的扶着胳膊!差点流出口水。
又是“哥哥”吗?
铠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办法,混血血统让自己的脸干净的一个胡子也没长,难怪他们都爱叫自己哥哥,其实自己的年龄,足可以让他叫自己叔叔了。
少年看铠没回答,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铠点点头。
他缓缓站起身来,习惯性地摸摸自己的腰侧!
自己的剑不在!
一身冷汗!
少年一看铠神情大变,立刻猜到其中原因,赶紧说道:“哥哥,您的剑在这里!”
随后,少年从桌子上双手捧起一把剑,正是自己的那把魔剑,那把受到命运诅咒,自己却又不得不仰仗的魔剑!
铠单手接过魔剑,插到腰侧。
“请问……你是不是昨天救了我们的神秘剑客?”虽然被再三叮嘱,不许问这类问题,可心中藏不住事的云狐还是问了出来。
“救了你们?不,应该不是我。我记忆全失,恐怕此刻连剑术都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都很难保护,怎么可能救你们呢。”
云狐点点头,黑蛟大哥说过,这个男的用的剑和那个神秘剑客用的剑不同。真希望能和那个剑术超群的神秘剑客见一面!不知道是他的功力更强些呢?还是将军的武功更强呢?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铠问道。
“我?我叫云狐,是混血儿。将军救了我,我就留了下来。虽然,将军想尽了办法想赶我走,可我铁了心要留下来,谁都赶不走我!将军没辙,只好把我安排在军医身边,打个下手了!”少年立刻喋喋不休的说道。
“将军叫什么名字?”铠问。
“啊!将军!将军的名讳小的实在不敢说。不过,如果哥哥问,我只能说了。将军名字特别好听,叫花木兰!她可是我们大唐最传奇的女性呢!”云狐叽叽喳喳的说道。
花木兰吗?!似乎有些耳熟。
潜意识里,铠在逃避自己的记忆,也许,他的记忆中有特别痛苦的事情。
索性不去想它!
铠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云狐还在喋喋不休的表达着自己对花将军的景仰之情,发现铠的动作,立刻拦在他身前:“我师傅说了,你不能随便出门!你的伤势太严重了!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跟我说,我帮你去拿!”
铠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伤,的确很严重,但没到影响自己行动的份上。
不过,伤口俨然已经恢复不少,甚至伤口上散发出淡淡的草药味,让经常受伤几乎成了家常便饭的铠一闻便知,这草药珍贵非凡不说,就这包扎治疗伤口的手法,必然也是出自名医之手。
铠隐约记得,那个军医喋喋不休的抱怨……
一如眼前的云狐。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放心,我只想出去看看。”铠低声说。
云狐为难的拦在铠面前,犹豫许久后,才小心翼翼斟酌语句说道:“那,好吧!只许呆一小会儿啊!大漠的天气很诡异,早晨很凉的,小心你的伤口!”
云狐的叮嘱,仿佛和记忆深处某个小女孩的声音重叠了,很久以前,似乎有个小女孩喜欢这样啰里啰嗦的关怀自己。
“哥哥!你练了一身的汗!该休息休息啦!不能坐在树下,容易着凉的!”
“哥哥!这么晚了!别练了!家族继承肯定非你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