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娘完全被青云周身的冷冽寒气说惊吓到,她从未见到过青云这般语气同她说话,她心里清醒的明白,青云绝对会说到做到,即便那仅有的怜悯之心也不足以支撑现在为了宇文若发狂暴躁的心。
她的心突然有点惊惧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从前她是真的不太了解他。
“悦,悦兰,带着青云公子去见阿若姑娘。”
花三娘的声音都在抖。
悦兰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害怕这个男人,或许是因为不知者无畏,但是花三娘的话她却得听,点点头,“青云公子请跟着奴婢这边请!”
很快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走道来到了一处房间外,里面来来回回的在换着血水,还有脏污的衣服从里面送了出来。里面的丫头从未见过青云,纷纷露出惊诧的神情来看向他。
!”悦兰在旁边解释道。
“公子好!”
丫头们规行矩步地行了个礼。
悦兰才探头朝着里面看了看,男女有别,现在不适合带青云进去,所以只能问伺候的这丫头:“里面的姑娘怎么样呢?”
“请来的女医正在查看,不过那位姑娘也太惨了,只怕日后恐怕是再也不能生育了。”丫鬟说着人不住露出同情的目光来,毕竟不能生育对一个女人来说太过残忍了。
悦兰是站在花三娘那边的,眼前的这个女人越是痛苦,她家夫人才越会开心。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抬头去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脸色,她不明白为何夫人会喜欢眼前这个平凡无奇的男人,宁衡虽然庸碌无能了点,但是论皮相而言,未必比眼前的这个男人差。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青云已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丫鬟在后面拦都拦不住:“公子不可,不可”
悦兰挥挥手:“无碍,你们退下吧!”然后才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女医已经为宇文若整治完毕,只是见到一个姑娘被迫害成这样,也忍不住不停地摇摇头,心里很是觉得惋惜。
她刚叹息完,回头,却见到个男子闯了进来,顿时被吓了一跳,警惕地问道:“你是谁,这是女眷的房间,如何闯进来的?”
“女医,这位是我们夫人的贵客,您且先下去吧!”
女医这才点点头,临走时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青云已经走到床榻边,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她虽然衣着完好,可是刚刚从里至外鱼贯而出的血水,证明着她身上的伤口必然不在少数,想到她在昨夜被人欺负时该有多痛苦,多绝望的场景,他就痛恨自己要命,恨不得以死谢罪。
那样好的阿若,却因为他便成了这样。
“阿若,对不起!”
青云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宇文若的脸颊,那略厚的触感令他顿时警醒过来,他的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却并未说些什么,从床塌上站了起来:“人我要带走,你们家夫人应该没有异议吧!”
男人的情绪转变的太快,以至于连站在他身后的悦兰都未曾反应过来,她以为至少他该痛哭流涕,满是伤情。可是他却那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的模样,仿佛刚刚的那些情绪都只是她们所见的幻觉。
眼前的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过绝情了。
悦兰在心中暗暗地想。
“你既然要带走,那就带走吧,本来我就是叫你来接人的。只是可惜,阿若姑娘受此磨难,日后不知”她欲言又止,可是接下来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很。
青云并未理会她,转身从床塌上将女人给抱了起来。他的脸色如常般冷静,可却处处透露着冰冷。
花三娘虽然能感觉到他此刻生人勿近的疏离,但是很明显他已经从宇文若受折磨这件事走了出来。原来男人薄情也不过如此,宇文若你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和我抢男人。
青云找了顶轿子,他抱着宇文若上了轿子,本来想要松开她,没想到睡梦中的女人却牢牢地拽进了他的衣袖,轿帘随风摆起,外面站在门口相送的花三娘的身影顿时落在他的眼睛里,他本来想要推开身边的人的手,顿时停住。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错开,然后渐行渐远。
花三娘转头看向身边的悦兰,神情很是落寞:“悦兰,你说他日后还会不会对宇文若百般宠溺?”
“夫人您别如此,那个青云公子根本担不起您的喜欢,他在见到阿若姑娘的那刻,便收了难过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半分长情的样子。夫人他根本担不起您的喜欢。”
“悦兰,你还年轻,你不懂的求而不得的痛苦,你很喜欢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却不喜欢你的感受。你很难受,可是却得不到,那种感觉便会变成一种执念,除非有一日我得到他了,或许我才能真正的忘记他吧!”
花三娘说完这些,就转身又重新走进了这座深宅大院里。这里的人很多,这个地方很繁华,甚至还有数不清的黑手等着来折磨她,欺负她,可是她还是得义无反顾地走进去,因为这就是她花三娘的路。
可若是还有的回转,她宁愿自己还一切都没有,还只是那个落败的丫头千金,不那么傲气的想要出人头地,不那么傲气的妄想以自己的力量来撑起整个花家。
只不过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再也来不及了
她注定日后的一辈子都要在这个地方度过,不论她愿,或者不愿。
轿子行至半路的时候,青云才低头敛眉的看向身边躺着的女人,他的声音淡漠异常:“云鸽,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