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灼就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往林氏的方向靠去,目光惊恐,双手不断挥舞着,作着挣扎的动作,就要沉入水中一样。

“是有人推我下去的,是梅花明霞六幅裙,我没说错,娘亲也没说错,救命啊,救命啊……”

她双手抱头,靠着林氏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她身后的聚雪,也慌乱地叫了起来:“姑娘,姑娘,您怎么了……”边说着就往魏灼冲过去。

只可惜她跑得太快、太急,“砰”的一声,竟然撞上了林氏身边的果嬷嬷。

“哎呀,哎呀”的声音在明察堂响起,丫鬟和嬷嬷彼此碰撞在一起,林氏的身边乱作了一团。

魏居度和孙氏等人等人看着这个冒失的丫鬟,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这都是什么事?

看到魏灼这副魇住的样子,,云氏手中的帕子扭得更快了,脸上满是焦急,差点都坐不住了。

林氏更是吓得紧紧搂住魏灼,紧张地喊道:“灼儿,灼儿,不怕,娘亲在这里……”

突然,她听到魏灼极细微地说了一句:“母亲,快晕倒!”

这句语气没有丝毫慌乱,电光火石之间,林氏看清楚了魏灼低头掩着的眼神,眼神清明,而且无比冷静。

灼儿是装的!

林氏瞬间就明白了魏灼的意思,况且她现在的确感到下腹坠胀,整个人都不舒服,她顾不及想更多,便眼一闭头一垂,侧着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林氏一晕倒,魏灼发出更加惶恐的声音,她颤抖着用手指着林氏的裙子,语无伦次地说:“母亲流血了,母亲流血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林氏的裙摆上,出现了点点血迹,再仔细一看,林氏的脚边,聚集着一小滩血迹,在灯火映照之下,显得更加猩红。

看样子,林氏动了胎气,要小产了?

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明察堂顿时更加骚乱了。

云氏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冲到了林氏身边,看着地上那一滩血顿时红了眼睛。

她硬生生忍住眼泪,转过头对魏居度说道:“伯爷,老三媳妇见红了,这堂审不能继续了!得让她立刻看大夫!”

第一次,她这么挺着背和魏居度大声说话,尚未等他回话,她就吩咐果嬷嬷和聚雪:“赶紧抬三太太回止迁院,灼儿,你快来祖母身边!”

说罢,她才给魏居度行了个礼,静静站在明察堂中,还是如往常一般和顺。

果嬷嬷和聚雪早就将林氏扶起来了,听得云氏这么吩咐,两人半扶半抱着林氏,想往明察堂门外奔去。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房太太孙氏却开口了:“见红了不能移动,不然怕血流得更厉害,还是留在明察堂这里吧,来人,立刻去勩劳所唤张府医过来。”

边说着,她边朝门口那两个粗壮婆子使了眼色,让她们挡住果嬷嬷和聚雪,不让林氏离开明察堂。

“明察堂这里可以有血污啊……”魏灼已站在了云氏身边,好奇地说出了这一句。

她似清醒过来了,没有刚才的狂乱,仅靠着云氏,仍旧是平时那个胆小内向的三房六姑娘。

她说的这一句话不大不小,刚好听在了魏居度的耳中。

魏居度看了看地上那滩血,摆手说道:“立刻送三太太回止迁院,请府医诊治。清泉,立刻让人将明察堂打扫干净。”

明察堂是府中赏功判罚的地方,怎么能沾染妇人的血污呢?

孙氏目光闪了闪,顺着魏居度的话语说道:“既然如此,让张府医去止迁院问诊吧,弟妹身子要紧,这可耽搁不得。”

果嬷嬷和聚雪压根就没有细听这些话,在魏居度发话后,她们就搀扶着林氏飞快地离开了明察堂。

孙氏一直看着林氏被搀扶离开,双眼半眯起来,眼神幽深难辨。

徐氏看着地上的猩红,脸上隐有喜色。她没想到林氏身子这么弱,只在明察堂中跪一会儿就出事了。

看来,就算林氏怀有身孕,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诞下呀。

魏灼靠着云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时担忧地抬头看几下,不着痕迹地将孙氏、徐氏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明察堂这里的烛火,或多或少能照出魏家的牛鬼蛇神。

出了这样的变故,林氏都不在明察堂了,这里的审问自然不能继续下去了,有关凝珠的死当然也搁置了下来。

魏居度吩咐下人将明察堂立刻清理干净,便拂袖离开了这里,剩下了云氏孙氏这些人收拾残局。

孙氏朝云氏弯了弯腰,作出了恭敬的样子:“老太太,弟妹吉人天相,自会没事的,我还要收拾明察堂,就不过去止迁院看弟妹了,还请老太太代为关问。”

云氏点了点头,心中记挂着林氏的身体情况,没有说什么就带着魏灼离开了。

徐氏见状,便想跟着云氏离开,难得三房那么热闹,她怎么能不去瞧瞧?这可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她脚步都迈开了,不想却听到孙氏说:“二弟妹,我们就不去止迁院了,免得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这种热闹还是少凑为妙。”

徐氏眼神一转,停住了脚步,朝孙氏笑道:“大嫂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那么我们就等消息好了。”

她看了看地上那摊暗红的血,笑得眼尾都弯了起来。

不去止迁院也行,总归是有好消息的。

孙氏微微笑了笑,同样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随即吩咐人熄灭明察堂一直燃着的高烛,招呼着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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