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情况让楚王暴怒的老脸僵住了,他那个高冷的儿子正一脸谄媚的侍候一名女子进食。
这名女子的容貌与凌珊有几分相似,想来正是他新晋的儿媳妇卫国公主奉娆了。
盛怒之下他竟闯了儿子的婚房!这于礼法不通啊!
楚王尴尬得脚都不知道放在那里了,就这么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尘敛了笑容,又摆出往日淡漠的样子,凉凉地唤了一声父王。
这就是楚尘的父王?脾气也太暴躁了!好好的一对房门愣是让他踢折了一个。
卫娆心疼房门的时候,楚王一个摆手,左右侍从便扑上去钳制楚尘,不由分说的往屋外架。
楚尘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楚王还不打算放过他。
“楚王陛下!”卫娆连忙追了出去,急行到楚王五步之外,颤着声问:“敢问陛下,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你叫寡人什么?”楚王瞪着眼睛反问。
“楚……父王。”面对楚王越来越黑的脸色,卫娆赶紧改口。
“嗯!祖庙的地砖有些高了,寡人带这小子去压压,你还未拜见过皇后吧,明早一道去请个安!”楚王说完便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
楚尘回头冲着怔忪的卫娆痴痴浅笑,唇瓣一张,无声吐字,“傻!”
是了,她可不就是傻吗?楚尘是会武功的,他要是不愿意,凭这两个侍卫能带走他?
还好刚才没掉泪,不然就闹笑话了。
楚尘吉凶不知,卫娆这一夜过得相当煎熬,天色微微泛白,她便乘上马车进宫了。
还未入凤仪殿,温嬷嬷先迎了出来,行了个宫礼仪道:“王后娘娘携后宫妃嫔已在殿内等候。”
卫娆心中一惊,楚王的其他妃子也在?这是唱得哪一出?
理了理衣衫,卫娆带着满腹疑惑踏入殿内。
殿内两侧或坐或立着诸多美人,妖娆的、清丽的、温婉的、张扬的,争芳斗艳很是热闹,她们的目光整齐划一的投到卫娆身上,边打量还边窃窃私语,卫娆听不太真切,只有一个字入耳颇为清晰,像!
百花齐放也有坏处,香味太杂乱,很容易引起过敏,比如说卫娆,她刚站定还未行礼,就被这满屋子的脂粉气呛出了喷嚏。
“可是着了凉!”上首传来一道关切的女声。
卫娆抬头一看,上首端坐的妇人体态消瘦,鬓角微白,素净的脸上留着几许岁月刻画的痕迹,可眼神温和,气度优雅,看了便叫人生出亲近之感,“回……”
“卫国公主可要照顾好自己啊,你如今可是咱们王后娘娘的眼珠子,病了赶紧治,无论大病小病,拖久了会死人的。”
这话说得刻薄无比。
卫娆扭头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年龄稚嫩的少女,观她衣饰装扮,想来是个初入王宫正值恩宠的妃嫔。
“陈佳人慎言。”王后温和的脸色沉了下来。
可是这个陈佳人丝毫不知收敛,得寸进尺道:“妾的话虽不中听了些,可理还是这个理呀!前太子妃凌珊不就是差点被小小的风寒夺去了性命吗?若不是昨夜太子下令请巫医,这会儿说不定都香消玉殒了呢?说起来啊太子殿下还真是念旧的情义儿郎呢?”
陈佳人掩帕浅笑,眼神却一个劲的往卫娆身上飘,很明显别有深意。
“搬弄是非,来人给本宫掌嘴。”王后气得手指都在颤抖,斥令温嬷嬷下去行罚。
“谁敢!妾可是怀了龙胎的,王后打了妾不打紧,万一打伤了龙胎,大王怪罪下来,王后也吃不消吧!”陈佳人抚着平平小腹,眼底没有一丝惧色。
原来怀孕了难怪敢有恃无恐的跟王后叫板。
温嬷嬷看看王后,不敢轻举妄动,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内侍唱念大王驾到,众人还来不及动作,陈佳人已经两眼抹泪地扑到楚王坏里哭诉,“大王你可要为妾做主啊,卫国公主病了,妾关怀了两句,王后娘娘便要处罚妾,可怜妾肚子里的孩儿,还未出世便要受到羞辱。”
“爱妃怀了身孕?何时的事?”楚王搂着陈佳人坐到最近的地方,立刻将她保护起来。
“昨天巫医验出来的,大王政事繁忙顾,故没有禀报!”陈佳人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娇羞,更加动人了。
楚王的后宫已经很多年没有子嗣诞生了,这个消息对于年迈的楚王来说就像一针强心剂,他的体魄不输年轻人啊!
“既然如此爱妃便好生休养着,免去每日的晨昏定省,品阶由佳人升至世妇,赐鲛人泪一升。”
陈世妇破涕为笑,欢欢喜喜地谢了恩,搂着楚王的胳膊道:“陛下,王后这里好生沉闷,妾近来习得一首新曲儿,陛下去听听。”
楚王现在满眼都是老来得子的喜悦,陈世妇说的他是有求必应。
于是在一众妃嫔的醋怒中,陈世妇劫走了楚王。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怀孕了吗?”
“这宫里怀孕的女人多了,能不能生下来还得看造化。”
眼看着肉跑了的妃嫔们义愤填膺,话是越说越歹毒,王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出声制止,“好了,你们没事也退下吧,往后还是跟以前一样,月尾问安一次吧。”
“是。”众妃嫔相互看看,纷纷答应。
送走了楚王的妃子们,王后松了一口气,连忙从高位上下来,拉着卫娆的手宽慰道:“宫里的女人最爱搬弄是非,你莫要听她们瞎说。”
卫娆不明所以,家翁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