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的刹那王洛杰四人同时看了过去,开门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其貌不扬穿着也很朴素,脸上表情严肃,一眼扫了四人一遍,说道“你们先跟我来,阁主要见你们。”
王洛杰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抛向隔了房间另一头的垃圾桶,结果半路就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和尚脚底下,和尚捡起来扔进去。
王洛杰拍拍手从沙发上弹起来,招呼道“走啊,你们还傻站着干嘛。”
那男人已经退到了门口,等血月四人都出来后才关上门,然后走到前面,说道“跟在我后面,不要多话。”
王洛杰摸了摸鼻子。
他们到碧阁那天虽然是早上,但四个人本来就一晚上没休息,又因为李寒的事牵肠挂肚到了之后又一直待在房间里被禁足。所以并没有仔细看过这地方。
现在四个人都精力过于旺盛,虽然被禁止交流,但四下看看还是可以的吧。
他们走在一段近两丈宽的长廊里,脚下铺着光滑的汉白玉理石,映着头顶撒下的柔光。这长廊高约有十数丈,两侧同样是理石砌成的墙壁。墙壁上满是浮雕。
这些浮雕多为单人,偶有数人同台。他们或负手仰望,气度不凡或抱膝长坐,神采飞扬或指江山,玉树临风或对月饮酒,名士fēng_liú。有三五成友焚香抚琴,二人对弈,博弈正酣。以武会友,神仙之流。
在这众多须眉英雄中,有不少巾帼红装。她们一个个神态轻柔,宛若月宫仙子,虽是石做的血肉却好像羽毛般婀娜,颦笑间沉鱼落雁,顾盼时皓月无光。这些风华绝代的女子比起那些男儿不仅毫不逊色,有女子天生的婉转娇媚。虽千娇百媚,却绝不矫揉做作,温柔里透着杀气,笑容里掩饰无情。
天人之表,人间罕有。
这长廊长近千米,每隔十米墙壁便会空出一段,引出一条便道。王洛杰他们便是从其中一条出来的。
四个人痴迷的望着这些浮雕,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双眼,浮雕上的每一个人都像是活人一般似乎随时会从墙壁上走下来,然后纵声欢笑。
这浮雕上的千百英杰都像是苏醒了一般,都像是在看着血月四个人。
他们兴奋的几乎是手舞足蹈,热血流遍四肢百骸,感动的几乎要热泪盈眶,这些冰冷的死物顽石因为这些豪杰被赋予了灵魂,他们像是在和血月四人一同呼吸。那种冥冥中不可名状的羁绊让这些相隔了几个世纪的人以这种奇妙的方式相会了,他们正在从骨子里,从血肉,从五脏从灵魂洗涤血月。
这些年轻人被这些石雕感动的要哭出来。
走在前面那个男人刻意放慢了脚步,到后来他不得不停下来催促。
王洛杰眼里闪烁着令人不解的光芒,这种震撼外人绝对不能理解,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感动,他很想跪下去顶礼膜拜。这是血脉的觉醒,他们是同一种人,和这石雕上的古人一样。
血月终有一日也将如此伟大。
前面一条便道走进来两人,两人小声探讨着什么,走近时略诧异的打量了血月四个人,在看到领头那汉子时了然的笑了笑。
两人侧身贴着墙壁从王洛杰身边走过去,左边那人对身边人说道“这次你们来恐怕要待很久了吧。”
他同伴答道“那边事情也很多,年轻一辈都派出去了,不然这次我们也不来,估计今明两天差不多就该去了。”
“哈哈哈,那可真不幸。青雀不在阁内,你又错过她了。”
“几个月的时候见过,不过好像对我有些冷淡。”
“阁内风传他和二代一个小辈弟子关系火热,恐怕早忘了你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转进一条便道不见了人影。
王洛杰四个都傻傻看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答话那个人是冷枭。”带路的男人说道。
“他就是冷枭吗果然气度不凡。”王洛杰赞了一句,比起李寒的谦懦卑猥,冷枭从骨子里就流露出一种自信孤高。
其他三个人看了他一眼,王洛杰赶忙摆手道“对人不对事。”
“你们些走,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领头男人说完又开始走,脚步加了不少。
王洛杰四人只好跟上。
恶灵头望了一眼,身后似乎还有近千米。他遍寻脑海中记忆也没想出中国哪里还有如此雄伟的建筑而不为世人知晓。
从这长廊可窥知一二,这建筑定然不是现代工业的产物,那理石壁面上每隔数米便有一块突出来的平台,虽然现在看来空无一物,但从痕迹来看定是原来用来安放照明之物的。不消说这墙壁连接,分段,穹顶处的雕功,红漆金锈,如此浩大伟岸也并非朝夕之功。
很可能是不知几百年多少代才有今天的规模。
“你们现在看到的出现在这墙壁上的人,都是自古以来麒麟阁的先贤。每一个有资格出现在这上面的人都是那个世代伟大的英雄。”
领头男人语气里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
他向左看去,目光充满敬仰。说道“空青师祖,已是三百年前的古人。一生酷爱琴棋,世人谓之痴。武功盖世,三十余年从未败过,曾一己之力救麒麟阁于危难,力敌群贼全身而退”
这男人脸色潮红,喃喃道“麒麟阁这繁星一般的英雄们将这星火传给我等后人,我等怎不能肝脑涂地以死卫之。”
王洛杰四人都看着那石雕,石墙上那人仰面大笑,左手一把折扇,右手捏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