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种预感,这个血月...”
他话到嘴边又停住,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挥手示意司戊出去。
司戊离开后,玉凌龙又走到书架上,拿出一卷竹简摊开,卷首赫然写着血月两个红字。
他右手握着竹简,左手轻轻敲击书案,节奏不急不缓,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韵味。
四下一下子寂然无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玉凌龙才把竹简放回原处。
他才把竹简放回去,一道白影突然从书架后面闪出来,标枪一样挺立在他背后,不动如山。
玉凌龙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伸手拿起书架上的掸子,掸了掸灰尘,才慢悠悠道:“你怎么看。”
“在所难免。”
“你怎么做?”
“在所不辞。”
玉凌龙突然狂笑,笑的前仰后合,眼泪几乎都要出来了。
他抚手大笑道:“既然在所难免,你我理应在所不辞。”
他止住笑,脸上所有表情全部消失,语气一下子阴森:“传我命令,凡麒麟阁所属,皆伺时而动。”
白影拱手。
“让月。”玉凌龙继续道。
白影身子僵了一下,说道:“谨遵。”
与此同时,另一处不知多远的地方,同样的一幕正在上演。
司徒甲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过分妖娆的脸孔上刻满了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险笑容,他仔细听完天恨的汇报,说道:“这么说来,不仅仅是郭临,连我们埋在郭魁底下的棋子也一并被那个血月除掉了?”
天恨额头渗满了冷汗,他只感觉后背像是贴在一块冰上,一阵彻骨的奇寒让他禁不住要打哆嗦。
“禀大人,是那个人擅作主张让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发现了...”
“擅作主张!”司徒甲冷冷一笑,“你当我老糊涂不成,没有我们的命令,她怎么敢私自做主!”
天恨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哆嗦道:“大人明鉴...是小人...小人怕血月成了气候,将来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才...”
“住嘴!”司徒甲一声冷喝,“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的一个远亲死在了那个叫李寒的人手里,而你的族叔想报仇又被他杀了!”
天恨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连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也没什么关系。”司徒甲脸色和缓了下来,居然还对着天恨笑了一下,他本就长的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这一笑也算倾国倾城,可他偏偏是个男人,这一笑落在天恨眼里无异于一条毒蛇像他吐着蛇信。
他不敢接口,只能听司徒甲继续说下去。
“郭魁倒是真舍得下血本,为了打消麒麟阁的猜疑,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也能牺牲。哼!”他话里明明充满了嫉恨,脸上偏偏如沐春风。
“这个血月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司徒甲看着天恨,眼神玩味。
天恨心念急转,沉声道:“属下去解决他们。”
“愚蠢!”司徒甲眼神不屑。
天恨心内一阵忐忑。
“你可还记得星隐?”司徒甲悠悠道。
天恨心中打了一个激灵。
麒麟阁北斗七杀,元狩星隐的名头他当然知道。
自从玉凌龙半隐退后,麒麟阁第三代弟子的崛起速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已然隐隐有盖过有凤来仪更高一辈的风头。而北斗七杀更是其中佼楚,其中的人物天恨自忖绝非敌手。
元狩星隐就是其中一人。
司徒甲这时提起星隐,一定另有深意,他想起来近十年前的一件事,星隐的哥哥叛离麒麟阁投靠了有凤来仪,当时流言遍地,据说就是郭魁搞的鬼。
“看你的样子好像也知道了。”司徒甲冷笑,“枉郭魁还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除了星显本人,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
他慢慢站起来,走到天恨身边,说道:“血月的领头人是王洛杰,核心是李寒。他们两个当初和另外两个人一同义结金兰。”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做。”天恨当然知道司徒甲打的什么算盘,这样一来,他们手里就有了钳制血月的把柄,只是为了一个区区不入流的血月,真的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很好。”司徒甲满意的点头,“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被第三个人知道...”
“属下知道分寸。”天恨才落下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
司徒甲眯着眼睛含笑打量着天恨,像是在思考他会不会像郭魁那样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天恨提心吊胆的跪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下去吧,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
末了,司徒甲终于开口。
天恨如获大赦,逃也似的快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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