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岁月流逝,所有的东西都消失殆尽的时候,唯有空中飘荡的气味还恋恋不散,让往事历历在目。

——普鲁斯特

2006年的5月,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闷热,舒城一中高三七班天花板上的风扇“嘎吱嘎吱”响着,恼的底下一众奋笔疾书的高三学生党烦闷,但在堆积如山的试卷习题后面,谁也舍不得浪费一丁点时间去抱怨。

小题狂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王后雄试题解析,语文古诗词......一大堆的重点考点等着他们去写,真恨不得一下子全部都记到脑子里。

“哎。”司梦楠的声音并没有盖住他人朗朗背书声,她倒也不在意,话本来就只是说给自己同桌听的。

见同桌没反应,司梦楠又用胳膊肘戳了戳,依旧没回应。

她有点恼了,扭头看着并不理会自己的同桌,说:“邹媛,我在叫你呢,你听见了没?”

“没有。”

”......”

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因为邹媛坐姿笔直端正为司梦楠挡住不少紫外线,当她扭头看邹媛时,光线还是格外刺眼。

司梦楠眯着眼啥也看不清,就瞧见邹媛坚毅的轮廓。

对,坚毅!

这是所有人对邹媛的评价,倒不是觉得邹媛长相性格偏男性化,只是单纯的从第一眼辨别出邹媛骨子里的硬气,方方正正的清冷硬朗。

司梦楠从面前凌乱的书籍里随手挑出本最大的,起身越过邹媛放在窗户上搁着想为同桌阻挡点紫外线,虽然未见的多有效,至少图个心安。

“多白净的一张脸啊。”司梦楠见邹媛脸红的跟熟虾般心疼的直嚷嚷,“晒黑晒伤了多浪费。”

邹媛才不吃这套,盯着试卷目不斜视,“有事?”

“恩,有事。”

“说。”邹媛最烦墨迹的人,也不知高中三年怎么就忍下了司梦楠这出名的麻烦精。

司梦楠也着实不知怎么开头,话憋在肚子里老半天才道:“听说你最后一次模拟考又是全年级第一?”

邹媛手里的签字笔顿了一下,终于舍得转头看自己同桌,眼神就跟看智障似的嫌弃。

“你tm在逗我?”楼下光荣榜贴了老长一段时间了,这还用的着听说?

司梦楠连忙摆手说:“我不是逗你......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周末有空参加我生日聚会吗?”

邹媛眉头皱的比方才更深,智障恐都不能形容司梦楠,这起承转合未免也太唐突了吧。

“我想你既然都已经全年级第一了,周末少补习一天,应该也不会耽误多少吧。”

的确,高考成绩对学习名列前茅的邹媛而言几乎已经定了形,少上或者多上一次补习班真的没差。

可是......邹媛嘴抿成一条线。

半天,邹媛问:“什么时候?”

司梦楠以为邹媛答应了,高兴地直跺脚:“这周末早上十点,在南巷那边新开的火锅店集合,吃完火锅我们再商量是去唱歌还是逛街。”

“恩。”邹媛听后应了一声,又转头做起试卷,“到时候再说吧。”

“什么叫到时候再说吧,这都最后一次了。”司梦楠死气白咧地凑到邹媛面前说,“去满去满。”

“我过生日你从来都没陪过我!”

“……那不是因为我们不熟吗?”

“邹媛,我死给你看,你信不?”

“我......尽量去。”

邹媛实在拗不过司梦楠,要是不答应恐怕疯起来能恼邹媛一整天。

司梦楠一听,当真就不在计较乖乖在旁边看书,因为她清楚凡事当邹媛说“我尽量”,那就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司梦楠兀自以为,恐天下唯有她最了解邹媛,若非如此,眼瞅着这三年同桌白当了。

周五放学铃响起才打破班上所有的紧张感,高三七班同学个个二话不说再把书搬进自己课桌抽屉里往教室门口冲。

司梦楠几乎每次都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邹媛:“别忘了周日上午十点哦。”

邹媛才懒得看她,没吱声,默,动作不急不缓就跟她人一样,把捏事物永远都是刚刚好。

她见教室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出的教室门,面无表情的走着,脚下步子迈的不大,很多原本在她身后的学生很快就走到她的前面。

邹媛一直不在意这些,她本来同其他人的方向就不一样。她很快走到高一教师办公室,里面仅有两个老师在埋头苦干批作业。

老远就能听见天花板吊扇“嘎吱嘎吱”作响。

最靠门的老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邹媛,朝着里面大喊:“老邹,你闺女来接你下班了。”

靠窗的男人抬起头目光像邹媛迎去,看清人后才笑着说:“你再等我会,改完这十几份试卷就好了。”脸上褶子堆满一层又一层,声音到是挺和蔼。

没等邹媛回答,邹海晨又把头埋进试卷里,鼻梁上几百度的老花眼镜显得“摇摇欲坠。”,像极了天花板的吊扇。

邹媛寻了处离门口最近的空办公桌坐准备掏出试卷习题,谁料还没拿出来就被方才好心提醒她爸爸的女老师阻止。

邹媛隐约记得她好像叫周芳,高一年级语文教师组组长,同她父亲岁数差不了多少。

周老师笑嘻嘻的对邹媛说:“模拟考次次第一,可真了不起!”

类似于这样的夸奖,邹媛习以为常,出于礼貌的回答着:“谢谢。”

“凭你这成绩重点大学一准的事,你有想过报考哪个专业?”

邹媛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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