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仍不解气,继续骂道:“苏易安,你学那个贱人是不是,你给我装可怜是不是。今天我话就放在这里,这个苏府你们两个既然出去了,就再也别想进来”
苏易安捂着脸,低头默不作声,眼中却是阴冷愤怒。若非今日的来意,是要为后几日的计划做铺垫,这邢氏,她是打死都不想再见的。
路边的百姓听了邢氏这番话,都鄙夷她是个恶毒妇人,就连前来祝寿的客人见状都拧着眉,流露出了不悦之色。
邢氏却不在乎,继续上前扯住了苏易安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苏易安,你以为徐家会真心待你们吗”她冷哼一声:“你别忘了,你们的爹是怎么死的”
“够了”苏清正推开邢氏,一把将苏易安护在身后:“既然夫人不欢迎我们,今日这寿礼,我们也不必送了并非我等不孝,实在是夫人有意为难我们告辞”
说罢,他拉着苏易安的手,带她重新回到马车,扬鞭离开了。
邢氏怒气冲冲地对着二人的背影吼道:“滚有多远滚多远苏家没有你们这样的逆子”
马车上,苏清正看了看苏易安红肿的脸颊,轻声问:“疼吗”
苏易安冷笑着摇头;“没事,她的耳光,我小的时候吃得还少吗”
“对不起,姐,你从小就护在我前面。如今我长大了,还是没能保护好你。”苏清正内疚道。
苏易安微微一笑,握住苏清正的手:“你放心,这一耳光,我会让她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偿还。”
第二日的清早,邢氏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写信之人邀邢氏今日午时,于城外的龙潭庙相见,若是邢氏不肯前去,便将邢氏在苏老夫人的吃食中下慢性毒药的事告知苏家众人,让她在苏家永无栖身之地。
邢氏看完信,瞬间火冒三丈,将信纸撕了个粉碎。
自从苏柯离世,邢氏在苏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没了丈夫,儿子又没本事,苏老夫人常常不给她好脸子瞧,将她院中用度克扣了大半。邢氏嫉恨苏老夫人,同时也嫉恨高清云,便在她二人的吃食中悄悄动了手脚。
此事是她亲手所为,连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都不曾告诉。她怎么也不相信,好几年都安然无事,今日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竟拿着此事来威胁她。
然而恼怒归恼怒,这个约,她不敢不赴。
邢氏嫁到苏家多年,娘家长嫂当家,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要是此事被人捅了出去,苏家人也定是不会饶了她的。她想,若那威胁她的人,只是想借此敛财,那她就给,多少银子她都愿意掏,只要他守口如瓶就好。
邢氏没有多想,立刻收拾了好一些首饰珠宝,命人准备马车,她要出城。
而她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城门一出,便是有去无回。
龙潭庙位于离城门不远的雁山山脚,虽是距离不远,但十分偏僻,路段坎坷泥泞,四周是深山密林,枯藤老树,很少有人前去。
龙潭庙的门口早已停泊着一辆马车,可见已经有人等候在里面。
邢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庙中。寺庙昏暗破旧,并无一人来此上香,几尊满是灰尘的佛像屹立在堂中,地上是发腐发霉的纸符,气氛阴森诡异。
丫鬟有些害怕,道:“夫人,这里怪吓人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邢氏心头微颤,言语却依然狠厉:“你要是怕就给我滚出去,没人拦着你”
丫鬟不敢出声,委屈地低下了头。
邢氏环顾一圈寺庙,高声喊道:“是何人约我来此既然人已经到了,就早点出来,不要装神弄鬼拖延时间”
话音一落,便听得几声冷笑,破旧的佛像身后,有两人从中走出。
少女眉目清秀,清新可人。少年神情严肃,面露恨意。
邢氏一惊:“是竟然是你们。苏易安苏清正”
苏易安笑脸盈盈,款步向前,道:“夫人见到我们为何如此惊讶夫人难道不记得,昨日我们才见过的。”
邢氏满眼尽是恨意,咬牙道:“是你写信引我来此的你们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苏易安笑得诡异:“这就要问夫人做过什么了”
邢氏往日见到的苏易安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从来不曾见过她敢这般无所畏惧地与她这个嫡母说话。邢氏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你个贱蹄子,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样同嫡母”
邢氏的话还没说完,苏易安扬手,一个用尽十分力道的耳光扇在了邢氏脸上。
邢氏反应不及,被扇地头晕目眩,直接摔倒在地上。
身边的丫鬟见主子吃了亏,叉腰上前,扬手就要还苏易安一耳光。手还未抬起,苏清正眸中闪过一抹狠戾,快速地拔出长剑,一剑刺入丫鬟胸口,利刃穿心而过。
苏清正抽出长剑,将丫鬟一脚踢倒:“不知死活的东西”
邢氏尖叫一声,被苏清正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丫鬟,害怕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
苏易安蹲下身,又是一个耳光甩在邢氏脸上。“嫡母拜你这个嫡母所赐,自父亲死后,我们母子三人没有过过一日安生的日子你害我母亲中毒久病,卧床不起,你害我二人在府中过得连一条狗都不如邢氏,我告诉你,今日我们就是来向你讨债的”
邢氏的脸颊满是血痕,饶是她平时对苏易安再如何嚣张,此刻也不得不服软。她痛哭流涕道:“不关我的事啊,你母亲生病,与我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