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远说:“那你就添上去。”
韩文义看着高志远:“添上去行吗?那样写好吗?”
高志远说:“我也不知道。开始我也想写得肉麻些,又想这是第一封信,还不知对方什么反映,就没敢写。”
韩文义也立即说:“你说得对,我这第一封信,还不知道人家给我回不回信呢,写那么多,再热脸贴上冷屁股,就自讨没趣了。还是先悠着点儿对。”他又看着高志远,笑道,“还是你比我想得周到,就按你写的,先给她,试试她什么意思再说。”
高志远也说:“就是嘛,等你们通常了信,有什么话还说不了。”
“好,那我今天就想法给她。”他忽然又想起来问道,“你给刘月芬写信了吗?”
“没写。”
“真没写吗?”
“真没写,我不骗你。”
韩文义不解地追问:“你怎么不写呢?”
高志远笑笑,淡然地说:“我和你不一样,你俩从小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相互爱慕,写写信,谈谈情说说爱是正常的。我和刘月芬刚熟识了几天,还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呢,给人家写信不也太唐突了点儿。”
韩文义执拗地说:“那还管时间长短,你没听说一见钟情吗?你俩虽刚熟识,却是一见钟情。”
高志远笑了:“你可别胡说了,什么一见钟情啊,你名词还不少呢!”
“你哥哥我是做什么的,正经事做不来,歪门邪道,样样精通。你没发现刘月芬一见到你,那两眼水汪汪的在放电吗?一和你说话,脸立即就红了,赶忙低下了头,这叫心里想着你念着你,时时想看着你见着你,等见着你看着你,又不敢看你见你,这才是心里头满满都是你。”
高志远不是没想到给刘月芬写信,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因为,写信就标志着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要深入发展下去。可是,他和刘月芬的关系到底如何,能否发展,他都心里没底。倒不是他不喜欢刘月芬,也得说她时时牵动着他的心,也像韩文义说的,她的红润的脸庞,细腻的肌肤,腼腆的笑……时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他也想,要是能和她在一起,也是幸福的。可是,他刚刚摔了一跤,高考的失败,像被蛇咬一口,十年怕井绳,他也害怕这事如果像高考一样,不也是猫咬尿泡——空欢喜吗?便说道:“你不是说过,她母亲最难缠吗?她能不考虑成分问题?”
“只要你俩搞成了,刘月芬死心塌地跟着你,什么习惯势力,什么她妈都不管用!”
高志远仍忧心地说:“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你不试,哪知道成不成啊?你考虑得太多了,都是念书念的,还不如我这大老粗呢!咱们可说好了,谁也不准打退堂鼓,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他俩说着,已到了地里,便开始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