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青春校园>红娘姐姐拜托了>21.好坏名声

卫司真此刻像是被luǒ_tǐ倒挂在城门上那般难受。本以为可以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怼,没想到“正主”正在楼上看着呢。

“粉黛榜”组织得确实没什么格调,不过是用最快的时间砸银子再将全城的人请来,向他们展示:我卫司真不会为情所困,大身家大手笔要啥有啥,从而找回这丢了半个月的面子罢了。

谁成想红娘亲自下场,一番明委屈暗怼后,倒显得卫司真大庭广众给小女子难堪了。此刻那些白吃白喝白看热闹的食客们什么都不敢说了。明眼人都看出来卫司真很在乎红娘的感受,也都在此刻为他捏了把汗。

好在卫司真机灵,迅速调整心态后便装模作样嗽了嗽嗓子道:“在座的各位兄弟都是文雅之人,孰不知曹子建在《洛神赋》中描写绝世美人乃‘神光离合,乍阴乍阳’、可令‘众灵杂遝,命俦啸侣’的神仙般的人物,想来若非此等资质,也实难摘得‘粉黛榜’之首。”

此刻,忽有一个声音幽幽从角落中传来,说道:“此等人物,开封也有。只不过那人已经玉殒多年……”

众人闻言望去,却都找不出这话是谁说的,唯有卫司真马上接口道:“这位仁兄说得极是!五年前开封那位倾城的歌伎松月不正是面容风华绝代,声如凤吟鸾吹,姿态皎若秋月的绝世佳人嘛。细想来,中秋将至,松月姑娘的忌日也近了,我们不若就将这‘粉黛榜’的头名授予她,以表哀思。这些金银珠宝,我将吩咐用来购置万盏天灯,待八月十四日戌时一同放上天际,告慰松月姑娘在天之灵,如何?”

这样热闹又有意义的盛事,今后说不定会传开成为京师的一段佳话,于是在座之人都欢喜雀跃、鼓掌叫好。卫司真得意洋洋看向红娘,红娘也笑着拍手,做口型道:圆得好,圆得妙!

如此,这第一届恐怕也是唯一一届“汴京粉黛榜”的评选便落下了帷幕。去世多年的松月摘得榜首,红娘和杨家三姐妹位居其后,未分高低。卫司真给在座所有人的茶水点心买了单,鸿云楼的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

红娘跟在卫司真旁边咋咋呼呼:“卫员外真是财大气粗!这半天是扔了多少金银?”

“呵,这点破费,不足挂齿。”卫司真故作镇定,拿钱袋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诶,你娘知道这事儿吗?”红娘小小声问。

“只、只要你不跟她说,这事就只有你知我知……还有在座的人知……”

在座上百号人,你自求多福吧。红娘心想。

“我刚才看到你和何元德坐在一起,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卫司真皱眉问。

红娘还没张口,何元德已经下楼走到两人身边,说道:“此前同霖带红娘游湖时说过几句话,今日偶然遇见打了声招呼,司真兄莫要见怪。”

卫司真摇摇头道:“这话说的,你是我的好兄弟,今日也是我邀你来的,我自然信任你。你们关系好我才开心。”

“我和谁说话还轮不到他来管!”红娘补充道。

卫司真冷哼一声,道:“可不是嘛,我可管不着。更何况,这个小娘子最爱往男人堆里钻,拦都拦不住。”

红娘白了卫司真一眼,换来了他挑衅一笑。

何元德看在眼里也不知这两人关系究竟是好是坏,只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正不知是走是留时,旁边有个女子在丫鬟搀扶下走来,对三人打招呼:“红娘姐姐,卫员外,元、元德哥哥……”

“孟夏妹妹,原来你今天也在。”红娘看到来人惊喜道。

蒋孟夏看起来有些紧张,不知是不是在场男子比较多的缘故,说起话来总是磕磕绊绊:“我……我本想今天亲自来尝尝五果茶的,没……没想到这里如此热闹。”

何元德笑问:“你们‘同霖社’的几位小姐妹没同你一起来吗?”

蒋孟夏有些慌张地摇头:“我们也不总是一起的。”

卫司真问红娘:“她也是你的好姐妹之一?”

红娘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同霖社’的?褚同霖可是你堂哥……”卫司真面目扭曲。

红娘狠狠瞪他一眼:“想什么呢!”

在外人看来,和“蒋沈韩杨”四人有所瓜葛的女子似乎都能被划入是“同霖社”的一员。市井间的女子真正对晏玉抱有不切实际妄想的极少,都愿意觅得良缘,踏踏实实成婚,故见到这六人总是回避。红娘难得是晏玉的堂妹,没有什么可避讳的。蒋孟夏愿意来亲近,红娘也自然愿意与她相好。

“孟夏妹妹,那茶你吃着可还好?若喜欢,我就叫卫大员外多买下几包赠你。你若想带给晏玉哥哥,他也能买单。”红娘坑起卫司真一套一套的。

蒋孟夏连连摇首:“我只是自己好奇来吃,没有想赠茶给谁的。”

“不用害羞,由我转赠,晏玉定会收的。”

“真的不用!红娘姐姐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确实没有要攀附同霖哥哥的意思。”

红娘听这话有些蹊跷,前一天明明是她自己说想知道晏玉是否爱喝此茶,今日怎么又急着撇清关系呢?蒋孟夏今日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同霖社”的一员,甚至不像是对晏玉有甚情意……

蒋孟夏唯恐红娘继续牵扯晏玉,忙转移话题道:“恭喜红娘姐姐今天获评‘粉黛榜’前五,实在是实至名归。”

卫司真笑道:“蒋小娘子不也位列前十吗?想来今朝扬名,他日必将有贤夫上府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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