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茯苓公主,丽妃的神色猛然一变,严宏看也不看她,只对承意道:“太子妃,莫让陛下久等。”
“多的都等了,还在乎这一会儿。”承意毫不留情面地讽刺道,“难道我早去一会儿就能让他多活一会儿?”
“你--”绕是严宏这样严肃的人,都被承意大逆不道的话气得一噎,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人。
若不是陛下还留她有用,就凭她这些行径,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好在承意虽是这样说,还是没有停留,她也想看看,玉文岳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父皇,儿臣听说您快要驾崩了,特地来问候问候您。”
“太子妃慎言--”严宏还没离开,听到这话猛地一惊,连忙跪地,已经预想到玉文岳会发多大的火。
“咳咳咳……”玉文岳倒是想要发火,只是身体早已不许他有太大的动作,颤抖着一双手,指着承意,“你过来。”
承意倒不怀疑他有诈,看殿里的情况,弥漫着一股灰败的死气,玉文岳是真的不行了。
“父皇,您这是怎么回事,我留给您的药难道不行吗?”承意不等他回答,自言自语道:“哦,我忘了,那药只能减轻您的痛苦,寿命是无法延长的。”
“呵呵呵,说这么多,你还是来了。”玉文岳见她走近,竟笑了起来,“茯苓那个逆女,朕不会对她怎么样,既然不愿意去和亲,那就只好为朕献上她的寿数了。不过她放心,这段日子,朕会好好补偿她的。”
“父皇是不是搞错了。”承意看着那陷入自我陶醉的人,打碎他的幻想,“你要借人家的命,也要看人家同不同意啊。”
“她敢不同意!”
承意煞有其事地点头:“她确实是不敢。”
“好歹是朕的女儿,朕也不要多,取她三十年的寿数足矣。”他似乎还觉得自己太仁慈了。
“但我不同意呀。”承意笑得眉眼弯弯,“这种缺德事,我可不会做。”
“你难道还能不管你的父母?”玉文岳没有生气,只陈述了一个事实。
“平南王府勾结瑞王,罪证确凿,朕已经将他们打入死牢。”玉文岳就不信承意当真不在乎她的家人,冷冷地再加上一句:“择日问斩。”
承意眼眸微微眯起,其实玉文岳这话说的是对的,元永寿跟玉凌瑞勾结确有其事,不过当时玉临天控制了局势,处置了一大批瑞王的党羽,却唯独放过了平南王府。
不过……玉文岳是怎么知道的?元永寿跟玉凌瑞是暗中来往,当初东窗事发,其实没有人知道,只是玉临天暗中将事情瞒了下来。
玉临天不会说出去,平南王府更不会自己送上去,那就只剩下一个人告诉他了。
“原来瑞王殿下跟陛下竟这么亲近么,连自己的党羽都可以告诉您。”承意感叹道:“儿臣总算是相信父皇是个仁慈的父亲了。”
“京城的守卫这么森严,也不知瑞王当初是怎么控制了皇宫的,难道是您这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