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些年废太子说的是德行有亏,然事情真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唐斳想了想事关他发小名节还是别告诉几个孩子了,“你们还小,只知道这事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就是了,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唐玥心底倒是了然,不就是断袖被发现了么!
“你说什么?慧王得立太子,二月二禅位?那瑞王殿下怎么办?”王氏声嘶力竭满脸不敢置信,她的珍儿赔了贞洁才铺来的锦绣前程,怎么可能!
唐靳拧眉呵斥“闭嘴,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什么!不管谁登位咱们做臣子的只管效忠便是!皇家的事哪有我们置喙的余地!”这是半点面子都不留了。
王氏脸色顿黑开口“咱们珍儿可是要入瑞王府的。”
“不是还有珠儿吗?”唐靳挑眉笑“好好教导珠儿规矩,等着看日后送入宫吧。”
“该把珍儿送宫里的。”王氏遗憾。
“珍儿年龄毕竟大了些。”唐靳揉揉眉心,若是没有世子爷那事儿,珍儿入宫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惜没有如果,他上了瑞王的船就得要投诚,只有嫡长女方显诚意。
当夜唐靳冒雪去了瑞王府。
“王爷,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还请示下。”
瑞王靠在软枕上把玩着玉如意“急什么?有人比咱们更急呢!”漓王素来沉不住气的。瑞王笑得恣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静观其变吧。”他父皇可还坐在那上面呢!不管如何,也不该现在行事,况且他父亲着实……心机深沉。
漓王府也是彻夜灯火不绝。
次日清晨许多人又乘车离去,眼底青黑神色凝重,又有人疾驰于官道上往江北方向去。
皇帝转着手里的小核桃,听着白黎和陆成的回话。
“哦?都跟上了?”
白黎道“是,都跟上了。”
“唉,朕这些儿子都是不省心的!”
“太子殿下纯善,已是尽够了。”白黎毫不避讳的开口。
“你们猜他会什么时候动手?”皇帝面上几分笑意眼底淡漠一片甚至有些难过。
白黎可不敢接这话“臣愚钝,不知。”
“漓王是个傻大胆的!朕只怕日后端慧镇不住瑞王,安弦,你可愿辅佐太子?”
白黎急忙跪地道“皇上,安弦只怕……愧受皇恩!”
“你是我一手教养长大的,愧什么愧?”皇帝抬了抬眼皮子看着白黎,一点都不客气。
“论辈分,安弦也要叫几位王爷一声叔叔,皇上这……臣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让你掺和这些事原就是我强求了!你好生管着锦衣卫便是。”
“皇上?”白黎错愕的抬头望向王位上年迈的皇。
“我走后,锦衣卫由暗转明,由你统帅,务必除尽伤我国土害我子民之恶官!拱卫皇室皇帝!除皇帝外任何人不得擅自调动锦衣卫!”皇帝落地如金戈,眼底沉沉是黑夜。
“陛下!”白黎陆成双膝跪地忍不住劝告出声。
“我已经老了,该为这个国家另择良主。”皇帝闭眼语气悠长又淡漠“陆成,记下秘旨,朕去后,淑妃,德妃去万佛寺为朕祈福,终生不得出万佛寺半步。后宫诸事一切由皇后料理。违者,斩!”
“平王世子白黎温良恭俭,谦和友善,着其率领锦衣卫,加封平亲王。”
白黎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勤政殿,如何走在长街上的,只知道大雨骤然瓢泼而来。
皇帝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称职的夫君,却是一个仁善的君王。
有多少君王能放下那个位子?甘心退位?
白黎心里很复杂,想起了瑞王,漓王还有那个礼佛终身笼罩在佛像檀烟里的贺王,还有狡猾如狐又没心没肺的唐玥。
最终白黎回了长公主府。
“祖母。”白黎跪坐在软垫子上,神色隐在微亮光烛中,屏风后坐的是一位广袖长衫鬓发雪白的老人家,封号为长宁的那位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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