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饭点时间,医院走廊来往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寥寥无几。

简黛偷偷瞥了好几眼身旁的顾祁煜,嘴唇掀动了好几次,才开口说,“顾祁煜,其实你不用你送我回家的,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的。”

“我下午刚好没事,顺便送你回去。”

“那你晚上不用上晚班了吗?”

简黛问。

她记得住院期间内,他好像一直都是上晚班的。

“不用,跟同事换班了。”顾祁煜坦然自若回。

医院是换班制的,不可能永远都是夜班,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简黛思忖了片刻,继续找借口,“我家挺远的,你来回不太方便,要不还是算了吧。”

话音未落,顾祁煜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简黛,“我住的公寓距离你家并不远,我住碧水莲晴,就在书香景苑的旁边。”

“噢。”

车子缓缓行驶在马路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简黛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脑海里不断闪过先前在门诊室,顾祁煜跟她说的那句玩笑话。

他问她会不会喜欢他?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些深奥。

对,就是深奥。

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但她的恋爱经验却是零。

不是她不想找一个人谈恋爱,而是身边真的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两年在陆陆续续地相亲,也见过不少异性,可就是没感觉。

“在想什么?”顾祁煜扫了一眼身旁发愣的简黛轻声问,顿了顿,戏虐地来了一句,“该不会还在想我那句玩笑话吧。”

简黛心虚地回,“才……才没有。”

顾祁煜浅勾了一下唇稍,“真没有?”

“你刚才都说了那是一句玩笑话,让我不要当真的,谁想谁是小狗。”

“小狗?”顾祁煜低笑了一声,随即腾出右手,缓缓伸向身旁的简黛。

简黛快速避开,“顾祁煜,你要做什么?””

“我摸一下小狗,顺便看看小狗是不是会对我摇尾巴?”顾祁煜抿嘴笑着更欢了,眉眼上早已染上了笑意。

简黛认怂,谁让顾祁煜太了解她了,只好承认,“对,我就是在想你那句玩笑话。”

话音一落,顾祁煜缓缓缩手。

“顾祁煜,你在美国的时候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我听说美国那边都比较开放,还听说……”

“没有。”

顾祁煜快速打断简黛的话,随即补充一句,“课业负担太重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除了学习以外的人和事。”

“哦。”

原来是没有时间和精力谈恋爱。

没有时间和精力谈恋爱,和想不想谈恋爱是两码事。

“中国留学生想要在美国大学混出名堂真的很难,暂且不论语言和风俗习惯的区别,就是种族歧视来说,就够受的了。我记得我在报考,就是美国医生职业资格证书考试,班上的白人和黑人同学都嘲笑我,说我不自量力。”

“然后呢?”简黛轻声问。

“然后我就狠狠地扇了那些同学一个耳光,后来我就成为了我们医学院的第二个华人神话。”

顾祁煜说得云淡风轻,简黛却听得鼻酸得厉害。

能成为神话,其背后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车子开到书香景苑门口,简黛客气地问,“顾祁煜,谢谢你特意开车送我回家,要不要上我家坐一下,如果不要,那我就先上了……”

不等她说完,顾祁煜直接答应,“好,那就上去坐坐。”

简黛有些尴尬。

她只不过是客气一下,并不是真心想邀请顾祁煜上去,结果顾祁煜却当真了。

难不成是顾祁煜在美国呆的时间久了,把中国人常用的客套话都忘记了。

察觉出简黛的尴尬,顾祁煜试探地问,“不方便是吗?”

简黛伸手挠着头发,强颜欢笑,“方便,当然方便。”

只不过家里,不,应该说是她的房间比较得不整齐。

开门之后,简黛一给顾祁煜拿好拖鞋,立马准备去关自己房间的门。

可,顾祁煜还是比她快了一步,“怎么,怕我看见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简黛讷讷地回。

顾祁煜上下打量了一下奇怪的她,唇角一挑,随即推开了房门。

简黛的房间并不宽敞,总不过十平方左右。

可在这十平方里,除了一张床,书桌和椅子摆放还算整齐外,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形形色/色的东西,有书,衣服,抱枕,包包……

顾祁煜瞠目结舌,简黛的不爱整洁,从初中时他就领教过。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竟然一点都没改变。

看着顾祁煜杵着不说话,简黛努了努嘴,没好气地说,“我知道我邋遢,你要笑话就笑话吧,反正读初中时候,你没少嘲笑我。一会说我是考拉,除了吃就是睡,一会又说是我单细胞的草履虫,没长脑子。”

顿了顿话,简黛继续吐糟,“我还记得有一次上课,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就说我是屎壳郎。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屎壳郎是什么,还傻乎乎地问你,你倒好,还骗我说,它跟蜜蜂蝴蝶一样,是cǎi_huā蜜,然后我就乐呵乐呵地接受你给我取的新绰号。后来上科学课,才知道屎壳郎正儿八经的职业是推粪球。”

“噗嗤”一声,顾祁煜没忍住笑了。

简黛朝顾祁煜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知道你很聪明,也不用不着碾压我来体现你的高智商吧。”

顾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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