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人低头一句认输。
薛奇、薛曼语、薛玉岚、潘鸿泽等人,个个脸色惨然,难以接受眼前这个现实。
就仿佛是支撑薛家的擎天巨柱,轰然断折了一般。
许君临缓缓转过了身,背向着这个白发老者。
“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服啦!”
“竟然败在小友几片树叶之下,毫无招架之力。老朽又有何颜面,敢言不服!”
薛玄风发出长长一声慨叹。
“没想到小友,果然是不世英才,天姿无敌!”
“老朽在小友面前,差得实在是太远啦。”
突然想起战前这少年所吐之狂言,说不将云、吴两家看在眼里。
当时自己还嗤之以鼻,当他初生牛犊。
现在看来,并不像是什么狂言啊!
以这少年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化气之境几乎无敌!
未尝不能与云、吴两家,一较高低!
更何况,他还如此年轻,未来的潜力,根本不能限量。
然后,不禁又作叹自悔。
“唉,久处深山,不闻世事,竟不知这世间,崛起了阁下这般惊才绝艳的少年人物,老朽真有眼不识珠玉啊。”
语气中,藏着无尽的落寞与悲凉。
许君临置若罔闻,只是道:“既然肯服了。那我的条件呢?”
薛玄风闻言,变得一脸苦笑:“小友的条件……小友的条件,实在也是有些太为难人了。三十亿天数巨款,那是直接要倾覆我薛、潘两家的百年基业呀!”
“不知我那两个不肖子孙,到底将小友得罪到何等地步,要令小友如此生怒,要尽夺我两家所有,做为惩罚。”
“虽然说,小友挟无敌宗师之威,以一己之力,压下我薛、潘两家,我们本该无条件听从小友的处置。”
“只是……只是还请小友持大肚量,生悲悯心,体谅我两家的难处。我们当然愿意诚心赔罪,尽自己能力,来补偿小友。我那两个不肖孙儿,有得罪了小友的地方,老朽也愿一力承担!”
“就是,还望小友能够放我两家一马,不要把我等打入死地,再无起身之日。老朽请求您了!”
说完,就弯下腰了,长长一个鞠躬!
底下薛家族人,见状,响起了一阵骚动。
“三十亿,亏他要得出口,那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呀!”
“赔三十亿出去,那我们薛、潘两家,就不用存在了,全部上街乞讨去吧。”
“要是这样逼人,那还不如跟这人拼命算了!”
“有本事,这混蛋那么厉害,就把咱们这里一两百口人,都杀了吧!”
“住嘴!”薛玄风转头一声呵斥,把这些声音压了下去。
然后忙向许君临道歉起来:“小友千万不必理会这些小儿之言。”
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他的背影。
这少年身负绝学,纵横无敌,非自己等人能够抵御。
本来双方就结下难解的梁子了。
还敢对人口出不逊!
若是人家一怒之下,真要来个大开杀戒,自己这里两百多口人,又岂是够他杀的!
到时就不是财产尽失,而是举族覆灭,血脉不存了。
许君临一挥手。
停了半响,才道:“想要不赔三十亿,也不是不行。我有另一个提议。”
薛玄风目光一亮:“什么?”
许君临微微侧脸,道:“你们薛家不是炼丹世家吗?”
薛玄风点头道:“祖传下来的一门手艺,有几张让家族借以生存的丹方罢了。”
这老人,突然像想到了什么:“难道……小友是想取些什么药丹么?”
做为炼丹世家,登门求药者,经常有之。
或者重金求购,或者仗力强取。
态度或恭或倨。
各种各样的人,薛玄风也不是没见识过!
难不成,眼前这人,打上门来,其实真正目的,也是来求药的?怕自己不给,而故意设此死局来逼迫人?
却见许君临摇摇头,打断了他的猜测:“我不要你们的什么药丹。”
薛玄风微微一楞。
不是来求丹药的?
忙道:“那小友是?”
不求丹药,难不成……是想抢丹方么!
这可就让人心疼了。
想要丹药不要紧,无论多么昂贵,给他就是,反正也是自己的药材,自己花工夫炼制的。
可是这丹方……
薛家的几张丹方,乃是祖传之物,薛氏一族百年下来,赖以生存发展的宝贝。
怎可轻予外人?
一张丹方,可是起码价值数亿以上的。
其带来的经济价值,还得更高!
薛家是宁愿给十份丹药,也不舍得分享一张丹方呀!
唉,若这少年,若真是要强取自己的某张丹方,恐怕也得从他。
不然呢?
现在是在断尾求生,要尽量取悦于他,换取生存之机。
一两张丹方,他若真要,恐怕也只能忍痛送出去!
不料,却听许君临悠悠道:“别多想了你。我只是想要进你们药阁,找一些我需要的药材。如果你们有什么珍贵的陈年老药之类,都拿出来让我看看。若是能让我满意,那三十亿赔款,抵了也无妨!”
他绕了一个大圈,其实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自然不可能真的想夺尽这薛家的财产,把人给逼入死境里去。
他不是魔鬼,没这种嗜好。
薛玄风有些不解:“真的?小友只是想进我们药阁取药材?”
许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