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身着五爪金龙刺绣黑袍,头顶十二白玉冕旒缓缓走来,身后跟着极尽打扮的皇后,皇后穿的与帝王相似的黑袍,绣的是七彩凤凰,发髻盘的干净利索,插上满是显贵的头饰。
帝王坐于最高位龙椅,俯视众人,皇后在龙椅左下方端坐。看一片跪拜的百官,用威严的声音说:“平身。”下面的宦官接着高喊:“平身——”百官们这才依次起身。
慧灵帝扫视一圈后,问道:“顺王呢?”
杨皇后紧跟着回复:“陛下,顺王他身子一直抱恙。”
慧灵帝皱眉问:“还没好?御医是干什么吃的?!”
殿下百官鸦雀无声,无人敢吱声。
杨皇后连忙劝:“陛下息怒,顺王那是旧疾,时间自然是长了些的。”慧灵帝才稍稍熄了火,又问:“太子近日在作甚?”
刘端听见慧灵帝喊他,连忙出列,“儿臣近日跟着丞相学习。”
慧灵帝点点头,“丞相博学多识,继续跟着学。”
刘端:“儿臣明了。”
慧灵帝一一问过德王与恭王近况,他是瞧见了楼若棠的,但是却没有询问什么,楼若棠只好低着头任由他打量,之后慧灵帝才示意宦官。
宦官一声令下,接着就是歌舞升平,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这场宫宴是例行公式,约莫三月一次。目的自然是为了表现帝王亲和的一面,但其实更重要的是百官互换消息和夫人们挑人谋取婚事。每一次宫宴,总是能凑成一两对新人,若有幸着,还能得到帝王的赐婚,这福气是求不来的。
每一次宫宴是差不多的,慧灵帝觉得无趣,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皇后紧跟随其后。杨皇后是路过德王一桌的,她在桌前站定,看了眼德王,又看了看楼若棠,出声命令道:“抬头。”
楼若棠低着头,能看到皇后的凤袍刺绣是极尽的华丽,面料是最上等的。许久没有反应的丹田却此时一热,接着热度越来越高,有些灼伤她。
这反应……到是与碰见胭脂盒的那次有些像了。
难道……?
楼若棠抬起头,身体的反应却是越来越大,让她有些无法忍受,长睫颤颤。
杨皇后微微俯下身,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保养得当的细长指甲刺破她细嫩的肌肤,微疼。“你这双眸子到是生的有趣。”说罢就松了手,喊上太子一齐离去。
楼若棠此时却是血液沸腾,细胞都在叫嚣着。
她想,那日德王问的,有了答案。
皇后离开没多久,又有一宦官到德王身边来,瞧着到是像刚才站在帝王身旁的那位公公。这位公公在德王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德王就停下了酒杯,转头对楼若棠说:“你在此稍等。”于是起身跟着公公离开了。
几番大人物都离了席,场面变得更加快活,众人便有些无所顾忌了。
宋源之前与楼若棠聊的尚未尽兴,与父亲打了声招呼,就往楼若棠这边过来。在她身旁坐定,又继续聊着上次的话题。
“靖儿。”
德王低着头,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在。”
慧灵帝坐在高位上,“坐吧。”
公公搬来椅子,掩了殿门,悄悄退下,在门口候着。
刘靖回:“是。”然后坐在了慧灵帝的对面。
慧灵帝:“几日前,你托人与朕说有事禀报,是何事?”
刘靖:“是儿臣发现太子他……”说罢,从袖中抽出一沓纸,递给慧灵帝。
慧灵帝指尖轻敲扶手,接过纸,拿起了瞧。
约莫一炷香时间,慧灵帝才仔细的看完。他长叹一声气:“端儿手下的人还是不顶用。”
刘靖心中一沉,满是愤怒。他总是这样轻飘飘一句话下了定论,犯下如此大错,责备的却是太子的下人,而从不会去指责太子!
慧灵帝放下纸张,直视着他:“靖儿,你这般做的很好。”
刘靖压抑着心中不满,脸上神色未变:“谢父皇夸奖。”
慧灵帝又道:“你是他兄长,他难免会有些冲动做的不对,你要让着他些,以后,还得你和丞相辅佐他。”
刘靖低头,掩藏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用力紧握,手背青筋暴起,“是。”
“好了,此事朕知道了,你不日就启程去西南把这件事摆平。”慧灵帝沉声说,“今日你身旁的女子是谁?”
刘靖:“回父皇,是儿臣的谋士,这法子便是她想出来的。”
慧灵帝有些惊讶:“到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刘靖点头,“是的。”
“好了,退下吧。”慧灵帝摆摆手道。
“遵旨。”
东凰宫内。
杨皇后与刘端聊的正欢,一派母慈子孝的模样。
忽而一嬷嬷匆匆进来,杨皇后挥退下人后,才示意嬷嬷说话。
那嬷嬷说:“陛下喊德王去书房了。”
杨皇后有些慌,“是不是你那事被德王发现了?”
刘端安抚杨皇后道:“母后,别吓自己,外公和舅舅办事你还不放心?”
杨皇后紧紧握住刘端的双手,似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对,对,对!”
刘端问嬷嬷:“你可听到些什么?”
嬷嬷低着头说:“回太子,门口有人守着,奴婢只是远远瞧见了。”
刘端点头:“孤知道了,你退下吧。”
嬷嬷得令退下。
杨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要不要通知你外公和舅舅?”
刘端摇头,“无事,静等几日,儿臣再瞧瞧德王有什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