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旭凤只觉得胸口又开始疼了,“可会后悔?”
“一言即诺,自当千金,”收回了手,穗禾看着旭凤,眼里满是认真,“殿下答应我的呢?”
“一言即诺,自当千金,”伸出手,拉着穗禾冰冷的手,旭凤眼里是心疼,“既然你答应嫁给我,旭凤定不负你!”
“你既想断了他的念想,不如听我一次。”
“好。”
低调奢华的马车停了下来,旭凤下了马车,润玉看见了那双熟悉的手和熟悉的面容,想要跑过去,却发现穗禾笑意盈盈的将手放在了旭凤的手中,润玉愣愣的停住了脚步。润玉见两人穿着同款的精致宫装,旭凤轻轻的笑了笑,扶着穗禾下了马车,还未等到穗禾脚着地,就将穗禾抱在了怀中。即便隔了这么远,润玉依旧能够看到穗禾满脸的笑,轻轻的搂着旭凤,将头靠在了旭凤的胸膛,身上是藏不住的欢喜……
“世子,放手吧,”绿衣走到了润玉旁边,“太子殿下一直都对郡主一往情深,郡主也喜欢太子殿下。”
“这些日子,她们下棋吟诗,对花赏月,好不快活,”润玉听到对方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同郡主每日每夜的都黏在一起,太子殿下甚至不惜当堂顶撞陛下,为郡主搜罗各地的珍宝,在东宫大兴土木……”
“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了都好生羡慕,您应该有着自己的路,有着自己的风光,这般,您又何必……”
东陵光武四年初,太子旭凤继,位,年号永和。
永和元年正月初八,旭凤敕,封太子妃为东陵皇后,赐凤印,掌管六宫。
永和次年,东陵大司马叛,国,将幽云十二州划入北玥。
永和五年,东陵太师润玉谋,反,屠,戮北玥皇室,登基为帝。
永和十年,北玥攻破东陵帝都,东陵亡,国。
永和十年,春,东陵帝都。
推开眼前厚重的宫门,润玉穿着当年穗禾送的黑衣锦袍,外面是厚重的银甲,一步又一步的走在了长信宫。
能听到熟悉的琴声,是以前穗禾哄他睡觉的时候常弹的《无忧曲》,只是这出尘的曲子却又是沾染了化不开的忧愁,让人听了丝毫感不到丝毫的无忧。
旭凤一袭龙袍,轻轻的抚这手中的琴,似乎根本不知道润玉来了。
“她在哪?”
闻言,旭凤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润玉,眼里却满是释然。
“润玉,你终于来了。”
“她在哪?”
“死了,”旭凤看着润玉,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死了,穗禾死了。”
“你胡说,”润玉猛地拉起旭凤,揪着旭凤的衣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胡说!她怎么会死?!!”
“她死了,”旭凤看着润玉,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润玉的暴怒与不可置信,“当日你离开以后,她就死了。”
“不,不,不会的,”润玉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脸上青筋尽显,“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旭凤轻笑道,“她就在死在我的怀里,被一把匕首穿胸而过,绣满凤凰花的宫装之上,全部是鲜血,就像那盛开的凤凰花,可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支撑自己的爱与恨都被抽走了,紧紧的抓住旭凤的脖子,“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这是你的错,”旭凤却狠狠的瞪了回去,“因为你是大梁的遗,孤,所以那些人才会对她下手。”
“谁!”
“绿衣,这个名字想必你很熟悉吧,”旭凤看着眼前痛苦的润玉,心里竟然是说不出的畅快,一字一句的说道,“大皇兄,穗禾是死在了你大梁旧,臣的手上,死在了你衷心护着的药师谷人的手里!”
“你真是可怜,”旭凤看着润玉连连后腿,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最爱的人死在了最想保护的人的手中,大皇兄,你比我惨,哈哈哈……”
“她在哪?”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旭凤笑了笑,黑色的血从嘴角落了下来,“润玉,我的大皇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若不是穗禾一直求我,我也不会恳求父皇发兵北境,让你有一口喘息之机。
润玉,大皇兄,你比我惨,直到死,穗禾都求我瞒着她的死讯呢。
两心相许又如何,你什么都没有,就像你的出生。即便是最后,穗禾是死在我的怀中,刻上的也是我的皇后的位置,死后也是陪我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