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蹭饭二人组,汤足饭饱,打着饱嗝出门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陈皮又想起杨大信事件,半玩笑问:“你今天穿没穿带钢板的鞋?”
“当然了!我一次买了五双呢!”项晴满是得意。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得算计着过日子!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到了侯凤club,门口,陈皮虚情假意让了让,“进去坐会?”
“好。”项晴点头,不过,紧接着感觉自己似乎有欠矜持,赶忙解释:“我朋友这个时间回不去,还不如在这里待着,看看你这只老狐狸有没有教我的。”
“你朋友是做什么的,这个时候还不回去?”陈皮拉开卷帘门,打开空调,站在门口,点上了一支烟,但觉齿颊留香。
项晴放下包,眼珠转了转,“我也不知道她干什么的。”
“无业游民?自由职业者?”
“呸!骂人呢!”项晴脑海中立时浮现出那天下午的场景,骂了一句。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男人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陈皮不能免俗,再加上气氛颇为融洽,有些忘形,“你们俩住一起,你不知道她做什么,我估计她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小心一点,小姑娘名声很重要,有时候走错一步,再想回头就难了;另外你最好也劝劝你那个朋友”
谁想一番良苦用心,项晴却瞪眼了,“呸!你才不干好事呢!我朋友是好人!”
“得得!”陈皮摆手,恨不得抽上自己一嘴巴,出力不讨好,何苦来哉这是!
烟头甩飞,陈皮进屋,有女士在场,更衣不便,只得忍耐,好在项晴性格活泼,两人虽算不上相谈甚欢,但也不至于冷场。
眼看着时间到了八点,陈皮觉得不能再聊下去了,思忖该怎样委婉表达自己逐客的意图,突然,“咯吱,咯吱”门外传来爪子挠门的声音,不甚响亮,却异常清晰。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项晴的耳朵诡异的动了动,问。
“你也听到了?”陈皮僵硬的转过头,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嗯。”
“咯吱,咯吱”令人脊背发凉的声音再次响起。
“妈呀!”陈皮干嚎一声,纵身跃上桌子,“你快去看看,是不是老鼠!”
“啊!”不说还好,这一说,项晴比他嚎得声音还大,身形矫健,也跳上了桌子。
“你是男人,你去看看!”
“老鼠面前,没有男女之分,你去!”
“这是你家!”
“待会你要从门口出去!”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么!”
两人挤在桌上,支着耳朵听,挠门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是不是走了?”陈皮颤抖着声音,问。
“我怎么知道!”项晴气急败坏。
“你去看看吧,肯定不是老鼠,做贼心虚,哪有这么大的胆,还敲门而入?”陈皮忽悠着。
“你是不是当我傻!你怎么不去!”项晴双眼喷火,欲择他而嗜。
争执不下,陈皮使出了破解人世间争端的终极武器,“咱剪子包袱锤,输的去,一局定胜负,敢不敢?”
“好!”项晴虽然忐忑,但面子事大,怎么能不答应!
“剪子包袱”
“喵喵咯吱咯吱”
陈皮一怔,手垂了下来,“听到没?喵喵的。”
“听到了,是喵喵。”
“会不会是这只猫侠肝义胆,看不惯老鼠横行,路见不平,一声吼,把老鼠给灭了,这是来通知咱们?”
“你是不是看小说把脑子看坏了!”项晴无语至极,三十的男人,怎么能这么幼稚!
谨慎起见,陈皮又问了一句,“不管怎么说,刚才你听到猫叫了,是不是?”
“是。”项晴郑重点头。
陈皮咬咬牙,壮着胆,下了桌子,高抬腿,轻落足,一步一停,挨到门口,试了几次,终于从推拉门上半截的玻璃看了出去,只一眼,差点没气笑了,只见地上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绒球,正扬着小脑袋,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小舌头舔了舔粉嫩粉嫩的鼻头,娇嫩嫩的又“喵”了一声。
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陈皮决定报复项晴,于是装模作样大叫一声,“我x!”
这是项晴第一次听他爆粗口,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什么!”
“真恶心!”陈皮转过脸,五官聚拢在一起,做出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你说啊!”项晴身子缩得更紧了,同时还又往桌子里面挪了挪,活像一只鹌鹑。
“等会,我拿给你看看。”
“别拿,你扔远点。”项晴脸上彻底不见了平日的威猛。
“哗”玻璃门拉开,陈皮两只手把小猫捂在手心里,脸上却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转身紧走两步,“你看啊”
“你走开啊走开”项晴陡然跃起,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挥舞着。
“别怕,你看看,就一眼”
“滚!你走开,走开啊!”突然,她没有任何预兆踢出一脚。
无招胜有招,乱拳打死老师傅!
“你看”陈皮邪恶的笑消失了,声音戛然而止,项晴右脚上那只带着钢板的鞋子正踢在他鼻子上,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在这一刻,他由衷敬佩起施耐庵手中的生花妙笔,“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铺:咸的,酸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