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对于酒店一向不感兴趣,自然也不怎么在意,原本他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谁想,远远的,他的目光就被一幢建筑物吸引,五彩斑斓的外墙,想叫人不注意也难,一层上头还有一层,数不清有多少层,一个成语在他脑海里出现“一柱擎天”。
他估摸着距离应该不远,于是拐进了辅道,减慢车速,出于好奇心,往建筑物大门口一看,五个夺目的大字,“红海大酒店”,再转头向对面看去,一幢黄色的建筑物,上面两个大字,“剧院”,按说这剧院当年也是t市的标志性建筑,可跟红海大酒店一比,小巫见大巫。
“这事闹的!”
车子进了停车场,熄火,陈皮下车,还没来得及迈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保安匆匆走过来,身上的对讲机还不时传出声音,他上下打量陈皮几眼,无论怎么看,也不觉得对面这主像是会在这里消费的样子,出于职业习惯,勉强还算是礼貌的说:“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我们酒店专用的停车场。”
以貌取人的事情,陈皮见的多了,目光在周围扫过,这里即便不能说是豪车云集,最起码没有皮卡车,尤其还是自己这种“天洗”牌的,他想了想,觉得也不能怪人这么说,混碗饭吃,都不容易,笑了笑,“我过来找人。”
“麻烦您让他跟前台联系一下。”保安的怀疑裸。
“好,你等下。”陈皮给蒯鹏拨了过去,说明白原委,扣了。
不多时,对讲机传出声音,“1517客人已核实,可以停车”,保安赶紧赔笑,“不好意思,先生,这是公司规定”
陈皮摆摆手,趿拉着拖鞋,渐行渐远。
大厅中金碧辉煌,处处明亮到了极致,陈皮这身装扮绝对算得上鸡立鹤群,到哪都引人侧目,偏偏他还不自知,两手插在裤兜里,东瞅西看,嘴里不时啧啧两声,问了两个服务生,才找到电梯所在。
在15层,陈皮又转了半天,才终于找到1517,门边有一个按钮,是门铃,他实在觉得好笑,“花里胡哨的东西还真多!用得着门铃么!”想着,他抬手敲门,等了几秒,不见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
“难不成还有什么机关?”终于,他按下了门铃,也就是一两秒钟,“咔嚓”门锁开了。
“我x!高科技啊!”一边感慨,他推门走了进去,第一感觉就是大,单单门前的走道就有五六米长,此时,他终于明白了门铃的作用。
一进门右手边是洗手间,左手边是墙,迎面是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t市的夜景就像是一幅油画,呈现在玻璃窗上,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又容易被人误会成是漫天的繁星,屋里的光微微带着蓝色,相互映衬之下,更是营造出了一种静谧的氛围;落地窗前面是一整排酒红色的长沙发,一张大圆床放在屋子的正中,蒯鹏大剌剌坐在床边,脸色不好看,刘如意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电脑。
陈皮一边往前走,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摆摆手,“你们好!”
“有屁快放!”蒯鹏厉喝。
陈皮不接茬,突然,他眼睛一亮,在大圆床上面支起了两个十字交叉的金属架子,上面还挂着绳索,忍不住问:“这玩意是”话没说完,他已然反应过来,因为在床和洗手间的墙壁中间,他看到一张怪模怪式的沙发,一张奇形怪状的椅子,另外还有一些健身器材。
嗓子发干,嘴发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蒯鹏不待见自己了,“那个咳咳你们有事先忙吧,我走了。”说罢,拔腿就走。
“路上慢慢的,不送了啊!”蒯鹏说着,还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走!”刘如意突然说。
“我”
“你”蒯鹏怒不可遏,看看陈皮,又瞅瞅刘如意,一个想打,打不过,一个打得过,不舍得打,千般愁绪,万种思量,汇成一个字,“x!”
此时,陈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试探着问:“那要不我再坐会?”
没人搭理他,他只能自己找话说,来到窗边,“看看咱t市的夜景,跟香港那个维多利亚港比,也不差啊,我爱我的家乡,啊,乡愁,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蒯鹏哭笑不得,瞅了瞅坐在沙发上,和自己隔着一条过道的刘如意,说:“得得得,你有话赶紧说,我还得接着谈判呢!”
“谈判?还谈什么!直接武力收复得了!”陈皮貌似随口一句,不过至于到底有没有其它意思,只有个中人自己体会了。
“你!”刘如意瞪向陈皮,眼角带着杀气。
“我瞪我干嘛!台湾自古以来,就是我们伟大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收回来,还错了,一条海峡割不断两岸”
刘如意明知道他意有所指,可就是抓不到反驳的机会,干瞪眼。
蒯鹏“嘿嘿”坏笑,脚趾头蠢蠢欲动。
“你过来,我就走,你试试!”刘如意最后警告。
二次谈判刚一开始,就陷入僵局,陈皮觉着自己有义务从中调解,说:“你教我踢球吧!”
“这屋里哪有球!”蒯鹏的火不敢朝刘如意发,只得送给陈皮。
这是一个无奈的循环,蒯鹏拿刘如意没招,刘如意对陈皮没辙,陈皮又对蒯鹏无可奈何。
“那不是有瑜伽球么?”陈皮走了过去,无意中,他发现床头柜上放着几个小铁盒,盒子上印着“空姐”,“女仆”等字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