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演出的大部分曲目听起来都很悲伤,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跟自己都没太大的关系,唯一促使自己坐在这里听这场交响乐的原因,就是在台上西装革履倾情投入的指挥张斯文先生,还有身边凝神倾听的宁小薇。
没有庄小楼想象中会出现的神秘的音乐,也不是能让庄小楼感到如痴如醉沁入心扉的灵魂乐曲,只是还不错的演奏罢了,庄小楼思绪翻飞的悄悄观察了下整个大厅。
整个音乐厅没有一丝杂音,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沉浸在音乐之中。
甚至整个大厅里,也没有看到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这在庄小楼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始终对这件事有些挂怀,不仅仅这里没有,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几个那样的人,有点儿奇怪。
看看身边的宁小薇,神情专注,沉醉其中。
这些人难道都不是装的吗,包括宁小薇难道真的会喜欢这种枯燥的音乐吗?
庄小楼心中有些不能理解,也许是文化的差异造就的,梁祝,二泉映月,高山流水这种传统曲子反而自己百听不厌,也许这些人真的是喜欢吧,确实也很好听。
随着音乐的起伏,庄小楼的心也跟着跌跌撞撞,以前从没有听过交响乐,因为听不太懂,好在刚才宁小薇跟自己解释了曲子表达的大概意境,觉得听起来还不错,虽然还是听不太懂。
虽然听不太懂,但仍然没有睡着,这对于庄小楼来说已经是一种胜利了。
庄小楼头晕脑胀的终于听到了结束,但观众如雷的掌声不断,导致又听了三首加演曲目。
甚至在今天演奏的众多首曲目中,除了那首《平静的海与顺利的航行》之外,其他所有曲目的名字,庄小楼一首都没记住。
如此这般多次谢幕,终于顺利结束,庄小楼转头看着张太太,微笑着拍手鼓掌说道:“今天的演出真是太精彩了!”
“感谢庄先生的盛赞,烦请庄先生随我来。”待得台上谢完幕,张太太遂带着庄小楼和宁小薇往后台而去。
张太太的脚步轻盈,不疾不徐,杜森跟在后面心想,看样子这张太太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张斯文已经五十多,六十岁的年龄了大概,要退休的年龄了,年龄差距还是有些,但看着还是很恩爱得体的一对夫妻。
穿过了几个回廊,来到了一间小会客厅,大概二十多平方,里面摆一套藤木沙发,一张茶几,算是很简陋的摆设,张斯文一个人在屋里沙发上坐着。
“幸会,幸会!”见到庄小楼进来,张斯文赶忙起身伸着手走向庄小楼:“非常感谢能来看我们的演出,不盛荣幸,这位是?”
“宁小薇宁小姐,我朋友。”庄小楼介绍道。
“才子佳人,看着真般配,呵呵,”张斯文客套着说道。
“张教授说笑了,是我朋友。”庄小楼紧忙岔着话题说道:“能有幸欣赏张教授这么美妙的演出,真是如沐春风,如临秋水。”
张斯文伸手向沙手说道:“两位请坐。”说完抬头看着张太太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张太太看着庄小楼笑着说道:“你们老朋友相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说完也不等得两人说话便往门外走去。
庄小楼礼貌性的起身相送,心想,张太太也真是机敏,张斯文一个眼神便知道要退开了,只是自己与这张斯文也真是算不得老朋友,这才是两人第三次见面而已,老朋友一说实在是牵强的很。
“张太太,”宁小薇也起身喊道:“他们老朋友相见,说些话我也听不懂,您有时间带我在这音乐厅里参观一下可好?”
“当然好,”张太太笑着说道:“让他们说话,我们出去转转。”
“发奋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张斯文给庄小楼倒了一杯水,颇为感慨的说道。
庄小楼听着张斯文这话不仅仅是感慨,是话里有话,工作起来可以忘记吃饭,高兴起来都不知道忧愁,连自己已经快老了都不知道了,张斯文说这句想表达什么?是在现在的工作很如意,生活很快活的意思吗?
庄小楼不太确定张斯文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对其实还不熟悉的自己说这句话,如果没有特定的含意,这句话也毫无意义。
庄小楼微笑着说道:“张教授已经这么高的成就和名望,还准备更上层楼是吗?”
“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我根本也不在乎,我真正感兴趣的是精神音乐,灵魂音乐。”张斯文说着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小心仔细的打开,拿出一个圆形小管,大概一指长,像是石头雕成。
“我喜欢有话直说,”张斯文拿出石制小管说道:“这东西叫心笛,是雷笛的仿制品,效果还差的很多,今天能请庄先生来,也是想请庄先生听一听。”
“听?听什么?”庄小楼一下心中警觉起来,那些行尸走肉的人听了神秘奇怪的音乐声后,都排队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张斯文一直对自己能听到音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现在莫不是要给自己做什么所谓的测试?
“想请张先生听一听,能听到几个音阶。”张斯文笑笑说道:“仅此而已,还请庄先生据实相告。”
“好吧,可以试试。”庄小楼想了想,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张斯文面露喜色,坐端正了将心笛放到嘴上吹了起来。
吱吱啦啦的声音并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