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寺在金门镇,金门镇在金门县,金门县有一座巨大的门楼,高有五丈,叫金门楼,横在县城入口处,已有两百三十七年。
这就是金门。
金门不是金色的,看起来,除了壮观,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木制建筑。
可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明白,这金门,虽不是金子做的,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门楼通体由金丝楠木制成,每一处角落,每一个雕刻,都无比的细致,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稳稳的立在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金门县里最出名的还是金门寺。
这座天下名寺,每一年举行法会的时候,都有来自世界各地,无数的信徒千里迢迢赶来烧香还愿,贡献出无数的香油钱。
楚寒此时已经牵着马,来到了金门县的街道上。
道路有两丈宽,路的两边,是小摊和店铺,至于路上,就全部都是人了。
楚寒来的很不是时候,再等三天,就是金门寺法会举行的时候,长长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但凡有辆马车上了道,必定就要被人群堵得半个时辰也未必能挪动几步。
楚寒也很无奈。
在这个世界,他所去过的任何一座城镇,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人。
好不容易挤到了路边,这才松了口气,想要找间客栈休息一下。
毕竟先前想的虽好,可洗髓经终归还是金门寺的镇派之宝,即便是苏妙人亲自来要,也绝对要不走,他来此也并非是为了这洗髓经。
就在这时,一个和尚靠了过来,双手合十,点头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从北方沃土而来?”
楚寒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也是松开缰绳,回礼道:“大师是?”
这和尚身披一淡黄色佛衣,肥头大耳,宝相庄严,一副悲天悯人之相,看起来在佛门中地位不低。
和尚道:“阿弥陀佛,老衲是谁并不重要,只是施主,我观你印堂发黑,魔气缠身,近日是不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若是往日,楚寒见着这种情况,早就一挥袖施施然离去,说什么大师您骗人也不要找我,你看那边的那个老太太,她看起来就比我要好骗的多。
可是现在,他身上背着那把诡异的剑,而且就在金门寺这种天下第一佛寺前不远,联想到这两点,他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
楚寒道:“大师,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老和尚叹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串橙黄色的佛珠递到楚寒手上,说道:“这串佛珠是金门寺内慧明法师开过光的,你戴在手上,便有佛光护体,量那魔气再如何强盛,也不能动你分毫。”
楚寒心里感动,心道这金门寺果然是世间宝刹,自己只是走这一遭,就遇到这么一位高僧。
楚寒道:“多谢大师。”
楚寒拱手回礼,眼中满是真诚。
大师见此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说道:“既然收了佛珠,就拿出一点身上财物献给佛祖,当香油钱吧。”
楚寒一怔,说道:“不瞒大师,在下匆忙赶路,身上盘缠,已经没有了啊。”
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施主,你可要想清楚啊,这香油钱不是给我,而是给佛主的,你若心不诚,就算是带着这宝珠,也没有用的。”
楚寒一笑,道:“可我身上真的没有钱。”
大师道:“没钱你还来客栈里住店。”
楚寒道:“说来惭愧,大师,我来客栈正是想求店家施舍一些,免得我露宿街头。”
四目相对,大师已经急眼。
自己行骗多年,从未遇到,也从未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大师伸出手指,颤抖的指了指楚寒,带着哭腔说道:“可你已经拿了我的佛珠,多少总要给一点儿吧。”
楚寒道:“大师放心,在下虽穷,但是礼佛之心甚足,等哪日飞黄腾达,必定给佛主重塑金身。”
大师咬牙切齿,哪日飞黄腾达?你怎么不说来世飞黄腾达?
大师叹气,伸手指了指楚寒背后包裹在花布中的剑,说道:“我佛慈悲,若是真的没钱,我也不会难为你,把你背后的东西给我。”
砰!
“啊!”
“你怎么打人!?”
大师躺在地上,捂着半边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楚寒。
楚寒则看着自己的拳头,陷入沉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人,他本想再与这假和尚说上两句,然后就走得。
可他听到对方想要他背后的这把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挥出了拳头。
那一刻,没缘由的愤怒和怨恨顷刻间就控制了他的心。
想到这里,楚寒心里一颤,冷声说道:“江湖骗子一个,在这金门寺前都敢冒充佛门大德,打你一拳算轻的。”
动静不小,周围围观之人原来越多。
和尚心虚,见势不妙,立刻爬起来钻进一旁的小巷子里,不见了踪影。
楚寒见此也是一怔,心道这假和尚也有几分本事,先前他还在担心,以自己方才那一拳,寻常人等,不死也要残废,而现在看来,老和尚只是掉了颗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了。
果然还是不能小看天下英豪啊。
楚寒这般想着,转身进店。
另一边,金门寺的山门前,带剑的剑客已在山门前坐了三天三夜,放言挑战金门寺武僧,至今无一人应战。
锦衣的剑客身旁站着一位清秀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青色的袄子,在一旁正忙活,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