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没有人说话了,只剩下了喝酒的声音。
喝酒的是王二狗。
楚寒双手来回交叠,思考良久,待王二狗喝完第三碗酒的时候,他才说道:“所以,今晚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王二狗面上已露红晕,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说道:“据我所知,兄弟你本是齐天宗弟子。”
“我现在仍是齐天宗弟子。”
王二狗道:“可你做的事情,即便是齐天宗,也未必会继续保你。”
楚寒沉默,虽然他自己从未对齐天宗有过一分半毫的归属感,但是也不得不沉默,不得不承认,王二狗说的是对的。
齐天宗能够君临天南,自然不是只靠力量,虽说单论力量,也无任何人能够与之匹敌。
名不顺,言不正,力量再大,终归也是魔道。
楚寒如今虽仍旧形单影只,力量单薄,却侥幸得了个魔头的名号,齐天宗又怎会再承认他是自己的门下弟子?
见楚寒不说话,王二狗继续说道:“齐天宗的弟子已经到了开灵府。”
楚寒道:“我知道。”
王二狗道:“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够让他们有稍许忌惮,才能够让他们行事稍有变通。”
我知道。
这三个字哽在喉间,堵在胸腔,楚寒却再也说不出口。
王二狗也不再说话。
即便不说,楚寒也已明白。
他是自己的朋友,王二狗始终是自己的朋友,他做这些事,始终都是为了楚寒着想,因为他知道,以楚寒的性格,若是事先就已说好,他是绝不会来此躲避的。因为楚寒早已决定,要去面对一切。
这些话没有说,楚寒也都已经清楚。
他的胸口忽然发热,他的眼眶忽然湿润。
王二狗又开始举杯。
楚寒也只有举杯,即便杯子里是毒药,他也要喝下去,因为对面朝他敬酒的这个人,毕竟也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
一旁的翟贞傻了眼,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就连一向聪明的月,也无法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领会其中玄妙。
男人间的一些事,本就不是女儿家能够理解的。
只是这世事偏不凑巧,你越要躲避一些事情,他们偏偏就越要找上门来,尤其是这平日里特别清净的夜来客栈,今夜也是来客众多,让人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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