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笑耳闻喝阻,连忙收势变招,调转长刀,以刀柄镡尾击中陆无极胸口。
陆无极再遭重创,被击得退出数丈,连连呕血,已然受伤颇重。
齐放笑托持长刀,转头往向那拦阻之人,皱眉问道:“文掌门这是何意?”
只见,那出声拦阻的正是文道廷。
文道廷深深地吸了口气,苦涩道:“我师父只有一个儿子,我不能让师父绝后!他不能死。”
齐放笑神色不悦道:“文掌门是在与我说笑?他的做为已经犯了江湖大忌!再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你可以不在乎他残杀同门,但任老头的事情却不能如此作罢!”
文道廷面对齐放笑的责问,自是难以辩驳。可师傅的临终遗言却历历在耳,他叮嘱过自己要照顾好师弟。因此,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下陆无极性命。否则,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下的师傅。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道:“事情至此,已无可挽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血债只能由血来偿还!只要齐大侠肯放过师弟,他所犯下的过错,文道廷愿一命抵一命,替他偿还!”言罢,竟是双膝跪地,朝向齐放笑深深一拜,大声道:“请齐大侠行刀开刃,取我性命,以正天纲。”
齐放笑见他如此,一时愕然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堂堂的一派掌门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杀他抵命。于情于理,他都无法下手。可面对文道廷的乞求,难道自己真能不顾情面强杀陆无极吗?这实在是个两难的选择!
陆无极看到师兄为自己求情,心中的愧疚瞬间爆发。一时间涕泪横流,跪倒在地,悲声道:“是我对不起师兄!是我对不起天山派!我不值得师兄如此待我!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像我这样的人已是天地难容!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说完,竟是朝着文道廷磕了三个响头,随即抬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
文道廷见他自寻短见,不由大惊道:“不可!”奈何此时的他重伤在身,已内力全失,根本无法出手拦阻。
而就在这时,齐放笑却骤然出手,飞身上前,挡下了挥落的一掌。并反手一拍,将陆无极推了出去。
陆无极一连倒退数步,这才堪堪站稳,满脸愕然地看向齐放笑,不知对方为何要救下自己?
齐放笑朝向陆无极道:“今天,我看在文掌门的面子饶你不死!记住!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还会杀你!”
能够不死,没人想死!陆无极自然也不例外!他见对方肯放过自己,立时心下一松,悲喜交加道:“多谢齐大侠不杀之恩。”说罢,他又转向文道廷,感激道:“多谢师兄为我求情。”
文道廷看着陆无极,长叹了一声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天山弟子!好自为之吧!”
陆无极闻言神情一暗,却是无言以对。
齐放笑扫了眼文道廷,提醒道:“你天山派的人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我可以不管!任老头与我也无深厚交情!对于他的死,我也可以不管!但南越拳宗不同,他们对任老头的死绝不会善罢甘休!文掌门还是好好想想要如何交代吧!”
文道廷朝向齐放笑拱了拱手,出言谢道:“多谢提醒!这件事情,我会亲上南宗向其赔罪。”
齐放笑叹了口气道:“你清楚就好!”说完,便也不再多言,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文道廷见齐放笑离去,这才转过身来,朝向陆无极道:“眼下,天山已无你容身之所!你就此离去吧!”说着,他从腰间解下钱袋,塞到陆无极手中,嘱咐道:“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此时的陆无极已泪流满面,他手中捧着钱袋,颤声道:“那天山的事情”
文道廷摆了摆手,打断道:“天山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会善后!”
陆无极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文道廷磕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道:“师兄的大恩大德,我今生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偿还!”
文道廷看着面前的陆无极,眸光深邃,沉声问道:“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陆无极听其询问,郑重地回道:“师兄问吧!我若知道,一定如实相告。”
文道廷问道:“那鬼面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