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师父乃是蓬莱仙境兰剑仙子,师父她老人家是子凡师祖最得意的弟子,受师祖之恩,传袭幽客十三变,这剑法是子凡先祖专门为家师所创,可与蓬莱九剑争辉。”
琴鹤老人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不过他刚刚开口,台下又是一片哗然。这些人都是夏国武林的精锐,掌管着大小几百武林门派,在他们心中子凡以及他的弟子梅兰竹菊都是神话一样的存在,他们精绝的武功,一般武林中人都难以望其项背,但是更让他们佩服的就是他们师徒之间那种美妙微妙若即若离的情感。
在夏国武林,子凡和梅兰竹菊的情感并不是什么秘密,子凡也毫不掩饰他对自己弟子的喜爱之情,倒是演绎出一段段武林佳话。可是最后,他的四名弟子都离开了蓬莱,有的自己也开宗立派,其中缘由至今还是武林的一大谜团。
“他竟然是子凡师兄的徒孙,看样子倒有几分相似!”
放浪形骸,不拘俗礼,走自己的路,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应该就是他们骨子里共有的骄傲的特质。
慧明摇头苦笑,看着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琴鹤老人,真是无语了。当然台下武林人士也和慧明一样表情怪异。
当然他们感到怪异的是琴鹤老人竟然是兰剑仙子的弟子,他们就是想象力再丰富,也不能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而且还是师徒关系。
因为兰剑是子凡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高傲的弟子,高冷到了恐怖窒息的程度,眼神中迷离的忧郁气质倾倒了无数英雄豪杰,没有人见过她露出的微笑,江湖上甚至还有传闻子凡跪求兰剑赏一笑的版本,是否真实就不得而知了。
“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说重点!”
火龙不耐烦道。
“嘿嘿,重点,重点,马上就出重点了!”
琴鹤老人继续道。
“家师一生收了三个弟子,老夫排行第二,还有师兄云鹤和师弟松鹤。我们受师父悉心教导,十五年武功略有小成,便下山历练,哪曾想到那一次分别却是永别!”
说到此处老人眼神黯然失色,眼角两颗浑浊的老泪闪动着。
看来啊,这云鹤老人已经和他的师兄师弟分别一百多年了。
昔日的孩童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往事宛如一梦啊!
在场的武林人士仿佛被眼前穿着怪异的老头子的讲话触动了,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那条神经。
在通讯极不发达的时代,亲人朋友间的任何一次离别都可能就是永别。
难怪那些让人潸然泪下的文艺作品里总有望归的思妇、折柳的故人、缝补的老娘……
难怪圣人训戒:父母在不远游。
这些武林中人,江湖儿女,大多一生萍踪不定,多少美好的回忆,多少真挚的情感,红粉知己,侠义兄弟……
一个分别就永无消息。
“小老儿下山,凭借师父所授上层功法,在黑白两道倒也博得了一点薄面……”
琴鹤老人敢开始说话,人群中之中便议论纷纷。
“一点薄面,还一点薄面儿,你那一点薄面儿,在我们这可是无敌的存在啊!”
“噫!拳霸五湖四海,剑横三山五岳的琴鹤老人怎么变得如此低调了,真搞不懂他们这些高人啊!!”
“这老头怎么今天变了一个人!”
“说不定又有谁要倒霉了!”
“嘿嘿,说不定马上就有下一个洪文定了!”
……
众人狐疑地看着看似花狸狐哨却是一本正经的琴鹤老人,心中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
“可是高深的武功怎么也不及阴险的人心,在一个小小的阴沟里,我翻船了!”
琴鹤老人脸色黯然,台下众人茫然无语。
能让琴鹤老人翻船的阴沟该是怎样的一条沟啊!那必须是广阔无垠,惊涛骇浪,险象环生的鸿沟啊,不,大江大海也不夸张吧!
等到台下渐渐恢复了平静,琴鹤老人才缓缓道出一段匪夷所思的离奇往事。
原来琴鹤老人与那金刀门开山始祖洪涛乃是结义金兰的兄弟。
二人都是武功卓绝,愤世嫉俗之人,他们惺惺相惜,在三清殿前歃血为盟。古代故事里伯牙子期、元伯巨卿、廉颇相如、桃源三义都不及。可是一个女人的出现,却将这段本来可以载入史册的兄弟情谊击得粉碎。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不管何时何地,这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看似玩世不恭的琴鹤老人,逍遥于尘世之外的金刀门掌门也不例外。
琴鹤老人也无法形容出那女子的美貌,他不会说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陈词滥调,不会讲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成语典故,因为他不是帝王,可是从他的眼神里的迷离可以读出那女子何止冠绝群芳……
女人可以美得不顾一切,美得一塌糊涂,美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但是这种美被两个极其优秀的男人同时相中,又都希望把她纳入自己怀中,让她成为自己的私人财产,悲剧久已经在酝酿发酵了。
于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结拜誓约灰飞烟灭……
世界多了一对不共戴天的敌人。
女人心,海底针!长江黄河淘尽的千古英雄,谁不曾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一条条千姿百媚的石榴裙下。
于是美人出了题目:昆仑捕灵兽,蓬莱敷蛟龙,非此等英雄不嫁!
于是二人开始了自己长达数十年的博弈,他们的修为也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痛中日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