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金魔使俞渊虽重创梵天掌门空闻,却败于梵天九宫阵法,情急之下,掳走丁婉。丁谦广发海捕文书,满贴五贼画像,诸州县倾力搜捕,竟毫无音讯。

“灯下黑”

原来俞渊就在蓉州,藏身于太守府附近,多次易容转移,竟无人察觉。

俞渊见前方有一破旧山神庙,便吩咐三四随从,在此过夜。

门外的声响惊醒了刚刚入眠的周乃正,他才从鬼门关回来,身体极为虚弱,不敢与外人相见,便躲在山神像背后。

“听说魔使身份尊贵,曾经是楚郡首富,不知是否当真?”一魔递给俞渊一酒壶,好奇而又胆怯地问。

俞渊面有惭色道:“不孝子孙,惭对先祖!偌大家业,千万财富,竟毁于我手!”随即大口吃肉,猛饮一碗烈酒。

“啊!那么大家业!那么多财产!怎么会突然败落了?”一魔惊诧。

“都是她爹!这一切,这一切都拜他爹丁老狗所赐!”俞渊毒狼般的眼光射向丁婉。

他一捋额前乱发,“赌囚”二字赫然入目,他解去上衣,露出左胸,前胸后背的箭伤清清楚楚。

“这都是老狗恩赐,他让我家财散尽,尊严无存,我岂能容他?”俞渊怒火中烧。

丁婉大吃一惊,花容失色。却依然正气凛然道:“恶贼,休要侮辱我父亲!”

“哈哈哈哈,侮辱你父亲,他就是丧门星!推行什么禁赌令,老子本可一把回笼,却被他坑得家产充公。烙字受辱,一箭穿心。幸得苍天救我,魔尊怜我,受我无上神功,予我杀伐之权,才有今天的金魔使!”俞渊狂笑不已。

“既然丁狗官于魔使有毁家杀身之仇,可谓不共戴天,万死难赎,今日她女儿落入你手,何不让她偿还偿还?”一魔邪恶地瞟了一眼花容月貌的丁婉,阴冷地说。

“对!父债女还!”一魔又道。

的确,丁婉天生丽质,如花似玉。虽然三日风尘仆仆,却也难挡沉鱼落雁的娇容,恐天仙也逊三分。

“哈哈哈哈……有道理,父债女偿,迟偿不如早偿,现在就偿!”说罢,一把抓住丁婉的玉腕,猛然将她摔倒在山神像旁边的铺满稻草的地上,随即两臂一展,脫去熊皮披风,右嘴角一翘,缓步走向丁婉。

丁婉脸色陡变,怒斥:“恶贼!你要干什么?”

“收帐!”

“谁欠你帐了?”

“丁谦!”

“我父欠你什么”

“哈哈!他欠我千万家产,三载屈辱,一箭穿心!今日,你落入我手,可愿替父偿债?”俞渊怒问。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家父误判于你,他内疚自责,三年无一日安心。后请罪朝廷,领受责罚,贬谪蜀郡!也可谓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你还想怎样?”

“以命换命,以血还血!他欠我那么多,老子先让你来偿点利息!”

说罢,恶狼一般扑向丁婉!丁婉娇躯一闪,俞渊扑了个空!

“呦呵,怪机灵哈,有趣,这样才有意思!这样爷才够兴奋!”说罢,又欲扑向丁婉……

“以命偿命!以血偿血!阁下说话可算数否?”情急之下,周乃正扶着山神像慢步走出。

“乃正!正哥!你还活着!”丁婉看着面色惨白,神情恍惚的情郎,粉泪盈眶。

众魔大吃一惊,只有俞渊镇定自若。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你在魔域,积恨积怨!我在佛门,释怀恩仇!不知我与俞兄哪里一样?”乃正冷笑一声问道。

“你我都是心脏居右的天赋异禀之人!你若肯归顺魔尊,此女就送与周兄!”俞渊道。

“我虽德寡力弱,但还能分清善恶!尚知廉耻,为一己之私,助纣为虐,屠害万民,乃正不敢!”周乃正义正辞严道。

“迂腐!可笑!天下何来正邪,不过是胜者为正,败者为邪罢了!”俞渊狂笑!

“俞兄差异,世间正邪在于人心,并非在武功的强弱和胜负的结果。令尊以诚信经商,以忠义行事,以宽厚待人,纵有万贯家财,也不忘保国安民,那就是正。俞兄烂赌成性,败家亡业,加入魔域,屠杀百姓,难道不是邪吗?”乃正正色道。

“哈哈哈哈,就算你是正,为了一个女子,敢挡我天魔剑!今天,老子看你又如何来救你的姘头!”

“就依俞兄曾经所说,以血偿血,以命换命,我愿以此残躯,赎太守之过,救小姐万金之躯!”乃正眉宇间正气浩荡,毫无胆怯。

“以血赎罪,就怕你不敢?”俞渊恶狠狠地说。

“如何去做?尽管说来!”

“三刀六洞,百毒吮血,你若不死,丁婉自由,丁谦不死!”

“正哥不可,不可以……”丁婉粉泪盈盈,抽泣不停……

俞渊诡异一笑,一魔已将三把明晃晃的弯刀,一大盆饥饿的毒蛇准备就续。

乃正手持一刃,环顾众魔道:“太守丁谦,一生清廉。治楚兴川,天下共膽。严肃赌毒,抗震斗天,于国于民,忠义两全。纵有冤狱,小民代还!”说毕,一刀剌入,穿胸而过。众魔细看,果真一刀两洞!乃正忍住剧痛,再拿一刀,柔情似水地看着丁婉道:“丁府婉儿,秀外慧中,我情所专,我心所爱,以我残血,换她自由!”言罢,一刀穿腹,两端见血!乃正强撑起虚脱至极的身体道:“楚州俞氏,富甲一方,护国安民,美名曾扬,友善四方,家业兴旺,迷途之子,因赌颠狂,以我残血,赎其天良!”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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